“那可真是不巧。”顾箫尘嗤笑,不知是在嘲笑四殿下的蠢笨,还是在笑齐南淮,“既然如此,那你传信一封,帮我告诉我爹,明日朝堂之上,务必要站出来反对王爷立七皇子为太子一事。”
灵泽不解:“公子的意思是......”
顾箫尘垂眸,盖住眼底胜券在握的得意,“照做便是。”
“是。”
窗外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待到窗外的身影消失后,顾箫尘面色一变,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几分慌乱的神态。
着急忙慌的从怀中掏出丝帕捂住了嘴,紧跟着便是一阵猛咳。
“咳...咳咳咳......”
顾箫尘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座椅的扶手,另一只手捂着嘴,直到咳得几乎昏迷时,咳嗽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素白的丝帕几乎完全被血浸染,顾箫尘撑着身子,将手中染血的帕子丢到火炉里烧掉后,重新又瘫回了座椅上,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气般。
好在齐南淮如今不在王府内,不然怕是又要担心的直接冲进来了。
先前晏家的事,的确是他失策了......
当时一切事情都进展的太过顺利,顺利到他几乎完全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忘了暗处的“黄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顾箫尘以前一直以为自己会是那个“黄雀”,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被人算计的那个。
裴云离生性本就多疑,如今又知道了自己会武功,想来会对自己多一层防备。
想来先前喂给他的东西,也不过是另一种用来控制他的毒物罢了。
不过......换句话来说,在齐南淮去年派人暗杀裴云离的时候,自己没有顺着裴云离的心意,直接死在京都外,本就已经忤逆了他的意思了。
再加上后来他失忆了,阴差阳错的来到了齐南淮身边这件事裴云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来,无论如何,裴云离留给他的结局都剩下一个死局了吧。
染血的帕子在火炉中被烈火吞噬焚烧,在火舌中挣扎,直到最后彻底化为灰烬。
顾箫尘坐在窗边缓了会后,修书一封,托灵泽将信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