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顾箫尘的笑声收敛,“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哦?”公明知登时来了兴致,也不介意陪顾箫尘再多耗一会。
他倒想看看,此人如何能绝处逢生,仅靠一张嘴就能自救,从他这里活着离开。
“在陛下对付摄政王的计划里,并没有我的戏份。”声音略一停顿,顾箫尘紧跟着又改口道:“不,或许说,我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怎么,他怕你对齐南淮徇私枉法?”公明知说“徇私枉法”四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就好像在翻顾箫尘的旧事一般。
京中不少人都知道顾箫尘和齐南淮以前有一段旧情,甚至因为这件事,齐南淮当年还被不少人弹劾过。
不过可惜的是,最后先放开的不是顶着压力和唾骂声的齐南淮,而是一直被他很好的保护着的顾箫尘。
“大人说笑了,徇私枉法之事,若是与王爷有关,我是必然会做的。”顾箫尘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之所以说陛下的计划里没有带我,是因为,我是应该死在计划之中的人。”
抬手撩开额角的碎发,在明亮的火光下,一道淡淡的疤痕若隐若现。
“大人应当知道,去年陛下遇刺后下落不明的消息。我骑术不精,在随陛下躲避追杀时不慎从马上摔落,昏了过去,后来醒来时,周围不知死了多少人。
同样的,陛下为了让齐南淮相信他已经死了,自然是要有取舍的。”
“如此?”顾箫尘在亮出他额头上的那道疤时,公明知心中便大概已经想到了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话说完后,彻底明白了顾箫尘的意思,“原来如此,真假掺半,验尸的时候才不会有人怀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玉玺的下落?”
顾箫尘:“此前的确是不知道。”
“不然,大人以为,凭借我和王爷的情分,这玉玺如何能流落在外至今?”
公明知:“以前不知道,那便是说,你现在知道玉玺的下落?”
“自然。”顾箫尘脱力的靠在墙上,微微仰头,“其实陛下一直不回来,便是为了等,等齐南淮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露出自己谋权篡位的心思,然后以平定内乱之命,一举铲除王爷和他的心腹。”
“如今时机已到,所以陛下前几日送了一个人到我身边,”顾箫尘话说到了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喉间哽了下,“说起来,大人真的不考虑先给我杯茶水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