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唔——”顾箫尘一双眼睛憋得通红,齐南淮刚刚帮他解开手腕上的麻绳,他便立马将堵着自己嘴的布拿了下来,直接跪了下去,“王爷,别杀他!公明知不能死,王爷,南淮,右相不能死!”
“为何?”齐南淮伸手要扶顾箫尘,发现后者的情绪很明显不对,心头冷不丁一颤,“公明知同你说什么了?”
“小妹,我小妹还活着!”顾箫尘抓着齐南淮衣摆的手都在发抖,一双眼眸中遍布着红血丝,“她没死,她,她被人救了,她没死,南淮,只有公明知知道她的下落,他不能死,他现在还不能死!”
顾箫尘甚少因为什么事失控,唯独顾家当年的事,就好像他心头的一根刺。
每每提起,总会引起他心底的波澜。
公明知之所以会拿这件事当他的底牌,想来也是认定了这一点。
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正好是他小妹出生的那天。
父亲被人陷害,锒铛入狱之前,顾箫尘曾经听了一位自称是他父亲的同僚的大臣的话,将一本折子带回了顾家。
彼时他识字不多,只是粗略的瞧着那和父亲平日里写的奏折有些像,便听了他的,将东西带了回去。
当时父亲正在招待府中的客人,他便将东西放在了书房,想着晚些时候再告诉父亲那件事,却没想到,晚些时候,他等到的却是大理寺的人。
有人说父亲私下倒卖盐铁,犯了重罪,要将他押入大理寺,而顾箫尘刚刚带顾家的那本册子,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了“罪证”。
彼时他阿娘临盆在即,听见这件事,动了胎气早产,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母女平安,顾家又突然被一伙贼人闯了进来。
他被管家藏了起来,躲在暗处,亲眼看见他那刚刚出生,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妹被人摔在地上,没了声。
看见他阿娘为了保护他的小妹,死在那些人的刀剑之下,还有顾家的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面前。
但他谁也救不了。
那天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被人扑灭,彼时顾家还活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他安置了剩下的人,想要去伸冤,但因为这件事背后牵扯着皇权的争斗,他又人微言轻,最后不仅没能伸冤,还吃了不少苦头,甚至险些被人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