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你们了,哼。”叶璟明语气里难掩得意,费力地将它们捆扎好,扔进背后的草篓里。
他做完这些,便瘫倒在地上,他嘴唇僵冷,额上却隐约透出虚汗来。
他喘了好半会儿,盏茶的功夫,他才慢吞吞支撑着木棍起身,往回路走。
这时约摸已是午后了,日头沿云边露出些光来,大雪渐渐消停一些,小雪飘飞,朔风仍挟着刺骨的痛意,袭面而来。
叶璟明拿长棍探着前路,一边捣开沿途树下的雪泥,搜寻些菌菇、果子来。
他拾到了一些十相果,以及一些五颜六色的菌子,他掂了掂肩上草篓,此行也算收获不匪。
又逢大雪初霁,他心情大好,越过一道横生的枝桠,下了小山坡,来时的洞穴遥遥出现在眼前,叶璟明眯起眼,来了兴致。
他折落身侧一根梅枝,信手比划几下,起手,展臂,屈膝,一招攀星,一招捞月,背身收式如鹤立松涧,酣畅淋漓,一如昔年明月高悬,白衣胜雪风流仗剑。
只是梅枝干瘦替了狼吟,今朝潦倒覆了过往。
枝桠沁凉,枝上花苞未放,到了他手上,花便开了,开了又落,梅香稍纵即逝。花期这般短促。
不过比了十招而已,他便已虚汗如雨,站不稳脚。叶璟明看一眼落了个干净的光秃秃的梅枝,自言自语说:“这可真是可惜啊。”
“这是哪里话!”
有人隔了老远应和他:“剑明明舞得这么好,我已经看见啦!”
叶璟明哼笑一声,扔了梅枝,朝他走过去。
唐云峥远远朝他跑来,无比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草篓,瞪了片刻,两眼冒光:“璟明好厉害,逮回两只肥兔子来,今夜就烧兔肉吃好了。”
叶璟明不免小小得意一下:“哪里能听你的话,天天去固定的地方挖冬眠的地鼠和蛇,也总得换个口味不是?我自幼在山头玩闹,冬日里捣兔子窝,一捣一个准,如今便是换了个山头,我的法子也还好使。”
唐云峥眨了眨眼:“快说给我听听,是哪岁哪年,哪座山头,哪种法子?”
叶璟明笑:“我还未打听你,你倒盘问起我的底细来了,我才不说。啊对了,你为何追出来了,你方才好了些,我再三嘱咐你不许冒着大雪出来找我,你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