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我知道你对新帝一直抱有希冀。”
萧仲文不置可否,只说:“日子还长,且走且看。”
徐靖也随他话,只得附和说:“师弟高见。”
他话锋一转:“说说你那徒弟吧,此次可立大功了,我左思右想,也不知怎么赏他为好,由你说吧。”
萧仲文笑:“你也算他半个师傅,怎么还得由我向你讨赏,好似叫你卖了我人情似的。”
徐靖赔了他一杯酒,道:“哪敢哪敢,一时真不知赏他什么好了,你是他先生,你最懂他心思。”
“我可不懂。”萧仲文神色淡淡,垂落下眼来,两颗明亮的浅褐眼珠在睫下转了两转,“你看着随便抬个职务罢。”
徐靖便端起下巴,沉吟一阵,萧仲文突然道:“这次我们粮草被烧,一共损失了多少?”
徐靖一听这话便又苦闷起来:“若是顺利,这批物资是足够支撑兄弟们过完这个冬的,这一下闹得,就算我们勒紧腰带过活,能不能熬过去都很难说,难道要向城里本就缺衣短食的百姓们讨吗?”
萧仲文眯起眼:“师兄这么悲观,塞翁失马,焉知福祸呢?”
徐靖听他这话,眼神一亮,一把攥紧他的手:“照萧师弟所说,可是有招?”
“如今正是普鲁大肆进犯的时候,师兄所作所为,天下百姓哪个看不到?可王甯不知用意为何,不负起歼灭敌人的责任,拿刀向着自己人,百姓虽穷苦微弱,但都长了眼睛,此次交锋,粮火被烧,看似我们与王甯两败俱伤,甚至我们落了下风,但王甯一把火已烧走了人心。”
“我们并非全然落败,反之,以一批粮草换得民心所向,在我看来,未必是一桩坏事。”
徐靖经他点拨,眼前豁然明朗,只是仍忧虑:“可我们仍旧粮草短缺。”
萧仲文从怀中递与一封书信予他:“此信,会送到天下各方富贾名流的手上,师兄在边关的作为,功绩,也会被天下百姓广为赞颂,如今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与王甯此举孰优孰劣,明眼人都分辨得清,一支为捍卫百姓,守护国土而诞生的队伍今日有难,百姓又怎会弃这支队伍于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