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兄。”
刘彦辰措手不及:“仲文,怎么是你?”
他一瞬心念电转,拔高了嗓子:“我与你将近十载未见,你这突然造访,所谓何事啊?”
萧仲文:“师兄心里应已知晓,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刘彦辰粗着嗓子道:“话却还是要讲清楚的,我与你可好久没有联系了,往日也无瓜葛,你今夜来访这般突然,我确实不知你是何用意了。”
萧仲文苦笑:“我晓得师兄不愿见我。”
“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声讨老师的那篇檄文,是我写的。”
刘彦辰瞄一眼身后,清咳一声:“我知道。”
“我不写那篇檄文,我见不到你,”萧仲文想了想,“自然,书中所表,也正是我的立场。”
“我以为我的立场,与师兄的立场该是一致的。”
听到这,刘彦辰便已定了心神,遂一撩衣摆,坐下身来:“你是觉得我与李首辅政见相悖,你写那种贬斥李清正的大逆不道的文章,就能被我收入麾下,你想谋求个一官半职?”
“这算什么,投名状?”
“非也,师兄,仲文不求为官,”萧仲文垂下眼,沉声道,“别说官职,我写出这篇文章来,已是将身家性命全数押上,我深知此次行事离经叛道,哪怕师兄恢廓大度,愿意庇护仲文,仲文如此处事,已然酿下祸根,哪怕日后入职,不免也会牵连师兄。”
刘彦辰方才坐下,腰板又挺了起来,目光惊疑不定:“那么,此次你在京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究竟意欲何为?”
萧仲文:“我从前在九河城的徐家营做事,半年前朝廷一纸文书下来,徐家营被指为边城贼寇。”
刘彦辰:“哦,你是想洗清你自己的身份?”
萧仲文定定看他:“不,如果我还能苟且留下一条性命,我依旧会回到徐家营,做那所谓的贼寇。”
刘彦辰揣摩不准他的意思了。
萧仲文一撩衣摆,直直朝他跪了下去:“我来,是想求师兄为徐家营翻案,徐家营的弟兄是一群为抵御普鲁而集结的有志之士,我们并非贼寇,亦绝无逆反之心,我代表徐家营五千弟兄,以性命起誓,我们愿归顺朝廷,愿堂堂正正战死沙场,为北国,为当今圣上,抵御外敌,肝脑涂地!”
屏风后轻轻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