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大脑陡然蒙了一片发白,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一时胸口也传来刺痛感,他从前可是没有这个病的怎么如今有了。
大夫见程琉青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立马上前抓住程琉青的手,摸着他手背的中指无名指处下方一寸处用力按压,摁了好一会见程琉青呼吸平复了许多才松了手。
“公子,这便是胸痹发作之状。”大夫捏着程琉青的脉搏叹道。
程琉青费力平复了心绪,额角满是透亮的汗水,听了大夫的话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公子近几日是否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程琉青回想起自己昨日就曾昏厥,在马车上也是几欲昏倒,且昏倒前呼吸滞阻胸口刺痛不已,怕就是胸痹的症状,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
韦大夫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说道:“依老朽看,公子近日忧思伤脾郁怒伤肝,以致肝气瘀滞甚则气郁化火。”
程琉青想来自己遇见傅宴存之后整日又惊惧悲恐交加,心绪起伏巨大,恐怕这些就是诱因。
韦大夫看了看程琉青手腕上的伤痕,一眼就看出了程琉青如今的困境,语重心长道:“还望公子日后切莫过度思虑,若有冲突矛盾当以身体康健为上上则。往后遇事更应该点到为止,如若细想不免满腹嗟叹,以致身心俱疲劳神伤身啊。”
程琉青听了话垂头不语,这些话没有旁人的授意一个大夫断然不会说出口,况且还是在挥庸指挥使大人的府上,想也知道傅宴存不会让大夫独自前来,管家应当费了不少的唇舌。
虽然说话为了表意,不过既然是来给自己看病,礼数定然少不了的,程琉青站起身来勉强扯出笑容来,拱手谢道:“多谢老人家提点,往后我会更注意着。”
韦大夫摆了摆手将药方递给程琉青看,待程琉青看过又收了回去,说道:“公子看过这药方那我就拿去让管家抓药了。”
程琉青颔首,目送着大夫出了门。
程琉青看着屋内烛火明灭,走到跟前去一根一根的吹灭了。
陷入这样漫无边际的黑夜里,程琉青黯然站在屋内,看着陌生的一切,沉默了许久才扶着手臂坐下,轻而缓地偏着头凝着那一弯银月。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程琉青想起了母亲常常弹的曲子,这样的萧瑟寂寥的夜里真是出奇的适宜。
昨日他还陷在重新活过的狂喜中,今日居然生出想要自刎的颓废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