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屏疑的人趁着他生病找来了。
傅宴存偏头躲开快遮住眼睛的伞沿,转身回了屋拿上了佩剑就往前厅去。
月喜连声叫喊着,也着急地赶忙打着伞跟去了。
二人急匆匆地往前厅赶去,还未走到傅宴存就一眼看见了程琉青的身影,应该是没有打伞浑身淋得湿透。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子,勾勒出消瘦的身形,傅宴存这才看出他实在太瘦了,显露的腰身像是纤细的青竹。应该淋了不少的雨,发丝也滴着水,落在地上洇出水渍。
看到那个人影后傅宴存就放慢了脚步,连喘息声也轻了许多,月喜见此却住了脚,捂着嘴没再往前去,将伞打得低些遮住了视线。
傅宴存屏息缓步走到程琉青身边,背后突然贴来一阵热意,程琉青被突然出现的傅宴存吓得不轻,回过神不由得抖了一下,接着往后退了几步与傅宴存拉开距离。
管家见傅宴存来了连忙迎上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忙说道:“大人身体还未痊愈怎么就来了?”说着看了看傅宴存周围也没跟着丫鬟,“怎么书黎书叶没跟着来?死丫头们这么不上心!”
这样凶,程琉青听管家的话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缩了缩手臂。
傅宴存见程琉青发抖瑟缩着,料想他应当是穿着湿衣服贴在身上冷,低头就扯下披风来递给了他。
程琉青本来低着头,视线里突然多了一只手和披风,他一怔抬头看着傅宴存,见他脸色发白额头还冒着虚汗,一副病势沉沉的模样。
他这模样让程琉青回想起方才的作为心里慌极了,又陡然生了愧疚,眼睫颤了颤,轻声说道:“不用了。”
傅宴存没说话,收回了手对着管家说:“屏疑的人在门外?”
“正是正是,老奴婉拒了几通也无济于事,现在家丁们也快顶不住了。”管家说话间频频往门外看去。
现在傅宴存这身子对上屏疑的人本来就没胜算,跟别说这里还有程琉青这个病秧子,想着管家不由得更着急了几分。
程琉青也仔细听着他们说话,忽然间肩上传来些重量,背后被热意笼罩将空气中湿气与他隔开,感受到暖意也嗅到了一丝病气。意识到傅宴存站在身后,程琉青一时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垂着头掐着手心抑制心绪。
眼神见傅宴存渐靠近了些,走到了他面前来,似是低头正看着他,凝视了良久然后他听见傅宴存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沙哑,“抬头。”
声音落在耳中使得程琉青心口发麻,连着胸口起伏都大了不少,低着头犹豫再三才稍微抬了抬下巴,像是知道傅宴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