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指挥这一走,挥庸的人可就去了大半了。”副使雷宗礼站在离池楼两步的位置,皱着眉头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队。
池楼低声应了一声,摩挲着右拇指的扳指说道:“他如今铆足了劲要下赵择汇的脸,自然得谨慎些。”
雷宗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听说把那个老板一同带去了。”
闻言池楼表情略松动了下,目光凝在快要消失的那行人上,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脑海里突然闪过程琉青那双眼睛,瞪着赵择汇满是不甘的恨意。
“可傅指挥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赵指挥会视若无睹吗?”
雷宗礼实在不解,傅宴存抓人心切他是知道的,只是如今赵择汇虎视眈眈,带上这么多朔卫不就是个活靶子等着被打吗?
池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手握上了腰侧的佩剑,“赵择汇还敢吗?”说话时眼睛看着雷宗礼,眼底闪过狠厉的神色。
话音刚落大风刮来,披风被抖落出巨响,雷宗礼见池楼面容不善连忙低下了头。
池楼看着雷宗礼毕恭毕敬的样子收了笑,厉声道:“今日掌司对赵择汇的责罚你也见了,往后屏疑定会更不安分。但你得记住,也得让销乌的人记住,往后屏疑和挥庸的事一概不能掺和,谁要是想就先交了那条命再谈。”
闻言雷宗礼面色一凛,池楼向来不喜形于色,情绪波动从不外泄,今日这样疾声厉色甚是少见。
“属下遵命!”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池楼半阖上眼。
那日去了傅府他便后悔了,这么多年来对于屏疑和挥庸二司之争他一直不表态,如此才能在掌司屏疑挥庸三处左右逢源,可如今他帮了傅宴存那以往所做的努力算是都白费了。
往后屏疑和挥庸的斗争只会愈演愈烈,他那日做错了不能挽回,之后的时日不管他们闹得再凶,销乌都一定得独善其身。
……
远处已有了晨光,由远至近的马蹄声掩盖过呼啸的风声,急促又迅捷,没由得叫人心慌。
傅宴存一马当先在最前面,身下的马匹健硕皮毛油光水亮,傅宴存稳坐其上披风肆意飞扬,正是威风凛凛的做派。
陆子禾跟着傅宴存身后频频往后探头,同聂舒眼神交流了几个来回才鼓起勇气跟到傅宴存身边,小声说道:“大人,我见程公子似乎不大适应。”
傅宴存闻言挑眉看了眼陆子禾,见他表情诚恳又转头看向程琉青,只见月喜和程琉青坐在马背上被颠地左摇右晃,二人表情如出一辙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