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存朝两个朔卫示意让他们带着孟云往里间走去,见孟云被拖走了才无可奈何地拉起程琉青。
看着程琉青神色呆愣无措,傅宴存也不欲再说些什么,只是放轻声音说:“走吧。”
程琉青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傅宴存身后往屋内走去,刚推开门只觉得头痛欲裂,背脊上冷汗不停地低落,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傅宴存被一股力量拽住,迟疑着转过身去,就见程琉青捂着额头神色痛苦不已,牙关止不住地颤抖,手里抓着他的衣袖。
“程琉青?你怎么了?”
见程琉青没有回应,傅宴存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将他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程琉青一挨着床便蜷缩了身子,头像是被数十万只蚂蚁啃食过,满是密密麻麻的孔洞,疼地快要爆炸了。
傅宴存站在床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程琉青,直到看见他额间不断冒出冷汗才终于下了决心,解了腰间的佩剑伸手盖住了程琉青的双眼,一只手拉过他的手找准合谷穴的位置轻轻按压揉捏着。
那日韦大夫来府上给程琉青看了病就曾告诉过他,程琉青身子骨弱心神不宁,情绪波动太大很容易诱发胸痹,除此之外头痛晕厥也得时常留意,因而还告诉了他几个其他缓解头痛的穴位,没想到今日真派上用场了。
程琉青被傅宴存蒙住了双眼,四感更加敏锐,他能感受到傅宴存握着他时的温度,手掌的热意包裹了他,将热意透过纵横的掌纹一并传了过来。
鼻头蓦然有些酸楚,程琉青飞快地眨了眨眼试着抑制住泪水,眼睫轻轻擦过傅宴存的掌心,就在眼泪快要落下时傅宴存的指尖抹过了他的眼角。
寂静无声下傅宴存沉稳平静的呼吸让程琉青有些难堪,思绪混沌数度想开口却都不知从何说起。
“孟云的话我没信。”
傅宴存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程琉青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下文。
“已经从他的包袱里找出了有关鄢朝密文的纸张,他抄写的笔迹也与那些证据比对了,都证实了是他一个人写的。”傅宴存顿了顿,“只是那张写着南里渡的纸不是他的笔迹,还有人跟他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