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叔看着赵和宜畏缩不前,半天才干巴巴地蹦出了一句“三少爷”。
赵和宜一见就拉下了脸,攥成拳头的手已经扬起了,最后却还是放了下来,他指着奎叔说道:“你把何玉茹让你做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给三少爷听,少说了一个字,我就砍了你。”
不光是奎叔,程琉青亦吓得煞白了脸,他看着赵和宜如今的模样竟生出了万般的恐惧。
奎叔连忙说道:“自从三少爷和程姨娘搬去了庄子后,大夫人就派人来知会过,起先只是克扣月例银子,后来大夫人见大老爷多来了几次便觉得恼火,就让人递了一包药粉给我,让我…让我每日下在程姨娘的饭中……”
赵和宜阴冷的目光让奎叔打了冷颤,他强撑着说完,“程姨娘没有月例银子,生了病也不敢去看大夫,只好拖着,自然…自然就病逝了。”
在屋檐下的雨地砸向地面的瞬间,程琉青也跟着跌入了冰封的河,漂浮在彻骨寒冷的水里,那仇怨的火种被浇灭,只剩下一个黝黑又空洞的伤口。
不止是手心的痛楚,连心头传来的剧痛他似乎也麻木了,片刻后程琉青只是平静地望着赵和宜,轻声地说:“赵和宜,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赵和宜顿了顿,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更为阴沉,他瞥了两个小厮一眼,二人就架着奎叔飞快地离开了。
他转过身来,伸手掐着程琉青的下颌,“我不想做什么,三哥,我这是在帮你报仇啊。何玉茹,你不恨她吗?”他像是怜惜一般摩挲着程琉青的脸颊,“还是说,三哥你不信我?”
赵和宜地手劲大得惊人,程琉青费再大的力气也拍不开赵和宜的手,冷眼瞪着他说道:“我要是不信会怎么样?”
“那我只好让何玉茹亲口告诉你了,不过可惜,她现在说不了话了。”
正当程琉青还在疑惑这句话的意思时,赵和宜从腰间掏出一块油纸包着东西递给了他。
“三哥,打开看看吧。”
看着赵和宜嘴角又出现那种恶劣的笑,程琉青头皮发麻,根本不想接过那个东西,赵和宜却没给他机会,直接伸手抓着他的手,死死地按着他打开了那个油纸包。
在打开的瞬间一股恶寒爬上了程琉青的心头,那里面包着的赫然是一条鲜红的舌头。
血水顺着油纸包落下来,在要落在手上的上一秒被程琉青一把扔了出去。
赵和宜有些可惜地看着被扔开的舌头,看着程琉青惋惜地说:“三哥,那可是何玉茹的舌头,你怎么给扔了?”
程琉青手颤抖不已,他看着眼前赵和宜扭曲的脸,胸口涌上一股反胃的感觉,他偏过头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低头的刹那,唇上突然传来异常的温度,程琉青猛地看向突然靠近的赵和宜,急忙伸手推开他,厉声喝道:“赵和宜!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