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陛下有旨了!”
雷宗礼粗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
池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却也并未发作,他当然知道雷宗礼前来所为何事,“说。”
雷宗礼已经快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了,说话间已经行了跪拜的大礼。
他朗声道:“陛下已经下旨由您接任掌司之位,统领监卫司三司!”
闻言池楼平静的神色并未有任何的起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未让他有一丝的诧异。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扫了雷宗礼一眼,“那陛下可有说销乌指挥使的人选?”
雷宗礼的脊背一时绷紧了,暗自咽了咽口水,连忙摇了头,“陛下尚未提及,说可由…指挥您来选定。”
池楼垂眸凝视了他良久,才笑道:“既然这样,那就你来吧。”
闻言雷宗礼大喜过望,还没等他叩首答谢,就听池楼接着说,“傅府那边怎么样了,消息都说给他听了吗?”
雷宗礼点头说道:“都说了,他醒来那日就让人有意无意地提过,只是他除了知道那日发了疯之后好像也没做什么,今日回府的时候神色也很平静,什么反应也没有。”
池楼冷哼一声,“是吗?”
雷宗礼听出池楼语气不大好,一时也不敢应话,只敢屏气凝神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既然他还病着就不劳动他,先让他修养吧,挥庸的一切事宜都由陆子禾来操办。”
池楼说完便又扭头看向了窗外,方才街上马车碾过的痕迹已经被白雪覆盖了。
雷宗礼一时拿捏不准池楼的意思,也不敢发问只敢老老实实地应下。
“萍娘和赵宁泓呢?”
“他们都处理好了,秦娘子办的事。”
“嗯,你下去吧。”
待到雷宗礼退下屋内又再次恢复了安静,池楼靠在窗边,垂眸长叹了一口气,他常年绷直的背却逐渐显出了颓势。
良久的沉默后,池楼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拿起玉佩仔细地看,“威胁我是吗?可你看,没有你,这照样是我的囊中之物。”
可空旷的屋内没有回应他的声音,只有雪勤勤恳恳地下着,落在屋檐发出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