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婵的声音透着急切,三人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原本静谧舒适的气氛。
容妃正于桌案上抄写佛经,闻言并未没抬头,连手中都笔也没停,站着一旁候墨的缘花见四公主连忙搁下墨条,屈身行礼,低声说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怀婵见母妃并不理会自己便委屈地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抓着容妃的衣角轻轻摇晃着,小声地撒着娇,“母妃...”
见状容妃只轻轻巧巧地扫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怀婵见母妃如此仿佛并不是很上心的模样,连忙说道:“我方才听闻九皇兄为了我的婚事顶撞父皇被罚跪了一天,母妃怎么也不帮着求求情...”
缘花捏着墨条的手一紧,连忙抬头惊讶地看着浮香,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被缘花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浮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苦着脸用口型说自己并不知情的话,还偷偷伸手指了指小穗子。
手被拽着晃动迟迟落不下笔,容妃索性搁了笔,抬头看着怀婵说道:“你跑去昭华殿见你九皇兄了?”
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容妃当然最清楚,往日已经到永宜宫的时辰今日却不见人影,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可不就是九皇子的事,况且来得这样急切,一见就是来劝自己去说情的。
怀婵动作一顿,松了手,看着容妃了如指掌的眼神只得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容妃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说道:“你也知道你九皇兄是为了你才被罚的,既然知道就不要做求情这种蠢事。”
被自己母妃这样说怀婵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装出来的顺从委屈瞬间消失了,气鼓鼓地看着容妃说道:“母妃这样说,自己不也是让浮香送了药膏去吗。”
容妃擦手的动作顿住,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怀婵看,捏着手帕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要是我去为他求情你父皇指不定会怀疑我们什么,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又会让旁人觉得我们永宜宫是个不知恩的?”
明明都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了,却还是懵懵懂懂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容妃看着纯真坦然的怀婵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越发担心她嫁去定朝后的日子了。
怀婵听着容妃的话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片刻后才收起了方才气得不轻的模样,转而一脸讨好地看着容妃,亲亲热热地说道:“母妃,我知道你心善定然不会忍心看着九皇兄继续跪下去的,我方才去看皇兄嘴唇都跪白了,不知道母妃准备什么时候施法子让皇兄起来呢?”
容妃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说了一句并不相关的话,“若你父皇真让你嫁去定朝呢?”说完便将手帕扔在了桌上。
“婵儿,眼下你父皇已经下了决心让你嫁去定朝,即便是你不想,可你不能说更不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