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快要淹没了玉回,傅宴存忽而转身往回走去,拾阶而上,一步一步走得愈加坚定。
京城的雨不似多情物,可在重压森严之下却能牵动情肠,只是由思念化的细雨极易碎,交缠落地,也是须臾后便再没了踪迹。
等到他走回廷春台时,那道长长的阶梯上也早已没了玉回的身影。
大雨渗透了万物也沾湿了玉回的衣摆,他看着急匆匆跑来的阿连,站定了没再继续往前走。
“殿下怎么下来了,这雨下得大可有淋湿吗?”阿连虽打着伞,衣袖却还是被打湿了,他凑近了举着伞看着玉回。
玉回换了一只手打着伞,他瞥了一眼湿漉漉的手心,低声说道:“无妨,齐公子送了伞来。”
阿连点头,在前面引着玉回往殿内走去,玉回见了出声说道:“先去让人套马车吧,我只是同怀婵说几句话便走,头有些痛了。”
听见玉回这样说阿连也不好耽误,又跟着他走了几步才转身往去了。
玉回独自走到了殿门外,收伞了无意瞧了廷春台一眼,离得这样远他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殿下怎么这时回来了?莫不是鸣则招待不周?”身后传来国公夫人狐疑的声音,她语气温柔依旧。
玉回连转身过去,笑着答道:“齐公子很妥帖,只赖我自己吹了风头疼想着要回驿站歇下,便特意来谢过夫人今日的款待。”
国公夫人顿生了紧张,忙打发人去请了怀婵过来,自己又关切地看着玉回说道:“殿下可有什么大碍?这雨下得这样大不若请在偏殿歇下,我自请大夫来替殿下瞧瞧。”
闻言玉回赶忙谢绝了,“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自回去歇歇便好,今日已经是叨扰了也不好再劳动夫人了。”
说话间怀婵也脚步匆匆地赶来了,身后跟着周仪之,她凑近瞧着玉回的脸色,又偏头看了眼外头的大雨,“皇兄头疼?是…淋了雨吗?”
玉回摇摇头,将手里的伞往前递了递,“没淋着,许是方才吹了风有些头疼,我只回去歇着便好。”
怀婵匆匆扫了一眼,“阿连呢?”
“我让他去套马车了。”玉回说完后又悄声问怀婵道,“你要跟我一起离开吗?这里人多我怕你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