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回伸手拿下傅宴存的手,他将伏隐的画卷起来,把木簪攥着手里,轻声对傅宴存说:“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院子,回去的路上玉回一言不发,他的确唏嘘感慨伏隐的往事,可他心底那点莫明的不适和慌张并不是为了伏隐。
那堵高墙就在眼前,从墙内垂出了一枝弯弯的竹枝,小巧的绿叶摇摇晃晃,落了一两片竹叶在玉回眼前。
玉回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会选中我们呢?”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傅宴存却听懂了。
这世上那么多人,多少不甘无奈,为什么是他们两个再活过一次。
傅宴存看着玉回的身影映在那堵高大的白墙上,削瘦的身影和摇晃的青竹,烙在他心里是无数次梦回的画面。
“或许是我比他们更迫切想要找到你,所以上天可怜我。”
玉回闻言轻轻笑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傅宴存,眉眼疏动,像身后的青竹一样淡雅的神色。
“那它为什么只可怜你不可怜我,又让我重新来受苦。”玉回俯下身捡起地上那片竹叶,“是不是只有让我们都受到折磨,才能对得起他让我们重活一次。”
“这是代价吗?”玉回问傅宴存。
他抬头看着傅宴存,一双明亮动人眼里含着水汽,等不到傅宴存的回答,眼睫眨得飞快,似要落下眼泪来。
傅宴存俯下身伸手揽住他的后颈,俯身吻住他的唇,久违的亲密触感让两人都僵住了动作,玉回直直地看着傅宴存,须臾后闭上了眼。
傅宴存的唇舌和后颈的手一样滚烫,他贴着玉回冰冷的唇缠绵地吻,绵长热烈的吻让玉回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只是他越退后傅宴存就侵占得越深,唇齿交融间他的呼吸都被傅宴存掠夺。
玉回吞咽不及,喉中发出细微而暧昧的呜咽,手颤抖地抵在傅宴存肩上,松开了竹叶揪住了傅宴存的发梢。
傅宴存垂眸看着玉回泛红的脸颊和耳尖,伸手拂去他眼睫下渗出的眼泪,于是慢慢退开来,贴着玉回的唇没再动作。
银月高悬,静谧的夜里蝉鸣声高低和着,放肆地宣泄着对春日的爱意。
傅宴存站起身来,将玉回拉进怀里,靠在玉回的耳边,声音低哑带着潮气,“不是,我侥幸的代价不会是你。”
“也许是因为爱意比恨意更难消磨,所以再有机会让我向你诉白。况且我们经过了这样多的磨难,代价至此,往后便尽是坦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