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悬眨了眨眼睛:“礼物……?哦,阿烬的礼物……做什么这样凶,又不是不给你……哼。进来吧,凶人精。”
江悬说着,摇摇晃晃转身回到房里,也不管谢烬跟没跟进来,自顾自走到床前,从枕头下面找出一个木匣子。
“礼物……”
刚举起来,还没来得及叫谢烬,只见一只手伸到面前,摊开:“我的礼物。”
喝醉的江悬反应比平时慢许多,抬起头对上谢烬直勾勾的目光,愣怔了一下,方才把匣子放进谢烬手里,小声嘟囔:“是你的,又没有人跟你抢。”
话音未落,谢烬便迫不及待将匣子打开。
入眼是一块包裹整齐的大红绒布,拿出来放在掌心,似乎没什么分量。谢烬小心翼翼将绒布一层一层剥开,最里面竟是一条抹额。
谢烬一滞:“阿雪……”
“我亲手做的……不太好看……”江悬小声道。
——分明很好看。
两股红色的编织绳,细心地串上了小铜钱和绿松石装饰,还有用作点缀的小珠子,绿的金的,既漂亮又精巧。
“碧甸子辟邪,铜钱和红绳保平安,阿烬,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谢烬抬起头,江悬看着他,一向冷清的双眸,此时像温柔的小鹿。
江悬自己大约已经忘了,谢烬喜欢戴抹额,是因为小时候江悬给了他第一条抹额,说:“绑上这个,汗水就不会流进眼睛了。”谢烬听话戴上,江悬左看右看,夸赞道:“很神气,像大将军!”
再后来江悬还给过谢烬很多东西,狼牙吊坠、黑金短刀、荷包……只要能戴在身上的,谢烬都戴在身上。谢烬还发现,江悬虽然自己不爱打扮,却爱看别人穿戴得漂亮,谁穿了新衣裳,他定然要多瞧两眼。于是谢烬越来越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每次出现在江悬面前,都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
他把抹额重新用绒布包好放回匣子里,郑重道:“谢谢你,阿雪,我很喜欢。”
江悬脸一热,目光不自觉躲闪:“不,不客气。”
“我真的很喜欢。”谢烬倾身拥抱住江悬,下巴放到江悬肩上,声音低低的,“它很好看,比我所有的抹额都好看。我要把它放到最重要的日子戴。”
“其实是玉婵教我的,我手笨,做坏好几条……”
“你一点也不笨。”
江悬的肌肤和发丝有熟悉的清幽香气,混合着淡淡酒香,变成一种勾人的味道。谢烬蹭了蹭江悬颈窝,说:“我好喜欢你,阿雪。”
谢烬总是对江悬坦率说喜欢,不像江悬,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就会不好意思。
“我可以亲你吗?”谢烬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