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师娘感情真好。”
陶莹莹一边甩着麻花辫,一边走在两人后面,眉眼弯弯地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起改口唤纪方酌师傅了,总觉得这样叫了,她才真真正正走出那个四四方方的农庄小院,住进纪家这个充满烟火味的小小酒庄。
纪方酌并不应他,他正亦步亦趋跟在苏年身后,干巴巴地笑:“开个玩笑而已……”
苏年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眼神平静,脚步却越来越快,像是竭力想要甩掉这只黏人的大狗。
纪方酌也跟着加快步伐,低声道:“咱别吵架啊,小孩子看不得。”
苏年停下脚步,短暂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是你将小孩带回来的,纪方酌。就这么想跟我演一出夫妻和谐,给孩子看?”
“你不是‘并非断袖’么。”
“难道这般勉强自己,你不嫌难受?”
纪方酌尴尬一笑,道:“并非断袖是没错……但我又不恐同,这种程度的做戏还是方可接受的。”
苏年懒得去管这家伙口中蹦出的奇奇怪怪词语,斩钉截铁道:“我不可接受。”
他说完,再也不想理睬纪方酌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只留摔伤了脚的夫君在后面艰难地一步一停追赶。
“师傅,我扶你。”陶莹莹小跑上去。
纪方酌苦笑了一下,好像心里想着什么,再抬起头时面上阴霾又一扫而空:“没事,慢慢走吧。”
“师娘为什么不等你?”
“你师娘性情易变,脾气火爆。”纪方酌叹口气道。
陶莹莹想了想:“心火旺盛,可饮少量红曲米酒降火。”
纪方酌摇摇头。
“肝火上涌,服用三日发酵的低浓黄酒?”
纪方酌仍是摇头。
“脾脏……”
纪方酌打断她,笑了起来:“记是记得不错,但你可别在他面前这般说。”
“他啊,心、肝、脾都好得很,”纪方酌笑眯眯道,“动怒的原因,其实在我。”
陶莹莹张大嘴“哦”了一声,好似醍醐灌顶。
她双眼眨巴眨巴:“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