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然是记得。
只是回了府还没落脚就被赵秋娘逮住一顿数落,说的他是头昏脑涨恨不得满地找洞钻,这会儿是记得也想当做不记得了。
“唔。”沈戎握着手里的酒杯掩饰性地转了转,含混道,“就写了些营队里的事情……你没看吗?”
他常年在外领兵,风吹日晒,本就不算白皙的皮肤早就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寻常时候,类似于窘迫羞涩的情绪在这张脸上压根显不出半分来。
可如今这麦色里却不知是被酒还是被人硬生生逼迫得透出了点红色,望着真叫人稀罕。
“本想读完的,但临时碰上晏老夫人来访,便耽搁了。”
谢怀宁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浅酌了口,烈酒入喉,像是一把火直接顺着食道烧到了胃里,但只须臾,辣意散去,寒气消融,整个人登时就暖和了起来。
他轻轻呵了口气,眼神晶亮:“这是什么酒?”
沈戎见他不提信了,整个人稍稍轻松几分,伸手替他将杯子满上:“只是北方部落驱寒的一种常见的烧酒,用他们的语言叫做‘桑格’。
虽然不是什么顶好的贡酒,但我尝过就知道你肯定也会喜欢,回京的时候特意叫人搬了几坛子,随后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说着,又好奇道:“话说回来,这晏老夫人找你做什么?”
谢怀宁觉得经那一夜,朝中也没几人不知道他大半夜被请去叶府替叶家小公子治疯病了,索性掐头去尾,将中间能说的的简单与沈戎说了一遍。
沈戎听罢道:“叶鸣铮此人我少年时也曾与他见过几面,文韬武略,是个叫人印象深刻的惊才绝艳人物,只可惜生了变故。可如今已过去近十年,这样的病,连张御医他们都束手无策,怎么会突然赖上了你?”
谢怀宁指尖在杯口摸索了两下,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或许是叶小公子与我投缘吧。”
沈戎并不觉得已经疯了的叶鸣铮能对谁投缘,这件事能与谢怀宁扯上关系,恐怕源头还是在晏老夫人身上。
他皱了皱眉,看着谢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