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大人被沈戎说的眼睛一瞪,就要拍案而起,却又被自家夫人拉住了。两人暗暗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 喝了口茶, 好半晌才别扭道, “你这漂亮话在我和你娘面前说有什么用?你对人家谢吏目说过吗?”
沈戎先是一怔, 随即眼睛亮了起来:“爹, 您同意了?”
“同意什么!”沈大人不满道,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也能轮得到我同不同意?”
赵夫人嗔怪地瞥一眼自家老爷,起身走到沈戎面前道:“我与你爹这些日子也想通了,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儿郎,做事自有自己的主张,我们若是贸然插手,倒叫你为难。
你若真心喜欢那个谢吏目,便好生说与他,若情投意合,我们便也不再多管闲事。可若只是你一人心热,对方并无此意,你也不要浪费时间,趁早回头,还来得及。”
沈戎点头,一张俊朗的脸上笑意灿烂如艳阳:“我知道,我这就去找他。”
到达谢怀宁府上的时候,对方大门却紧闭。沈戎倒也没在意,靠着府外的石狮,站着等了会儿。
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快两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渐暗,背后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又重新风干,他等的人才在路的尽头慢慢走了出来。
谢怀宁显然也是远远就看见了他,稍稍加快了点速度走到他面前:“沈将军?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戎见了他,所有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对着他笑着道:“昨天夜里便回了,只是太迟了便没有来找你。怎么,你这是从太医院刚下值?怎么这样迟。”
谢怀宁:“不,是出去处理了些事情。正好买了些熟食,将军要进来坐坐么?”
沈戎将地上放着的酒提起来,笑着道:“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的?之前不是说了,要再找个机会与你喝一场,这次不醉不归。”
谢怀宁笑了笑,将门推开:“明日我休沐,今日就乘兴,舍命陪将军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府,沈戎见一月前还井井有条的府邸这会儿不知怎么竟起了些落魄萧条之意,四处看了一圈,奇怪道:“你府里那些下人呢?”
谢怀宁轻描淡写道:“用的不如意,便辞退了。”
“不如意?”沈戎更奇怪了,谢怀宁并不是什么挑剔的主家,平日里对待仆从更是宽和仁慈的有些过分了,他还能觉得有什么不如意?
“若是其他的就算了,青竹都跟在你身边多少年了,连他你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