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子内亲王希望将欠下的人情还给故人,来到了范宁郡。
拨子拨动琵琶弦。抚子内亲王从回忆中抽回思绪。
琵琶声响了几下,随后又停了。
抚子内亲王说:“郎君既然来了,就坐着听吧。”
屋中温暖如春,屋门开着,门上垂着一道绯红色毡帘。贺兰奢早就进了屋子,一直只在屏风后站着,听见抚子内亲王说话,从屏风后绕过来。佛子和奉玄去找棱伽学折扇舞了,贺兰奢不用学——贺兰奢要装作服侍在抚子内亲王身侧的人,而不是跟在她身后的人。
贺兰奢问:“殿下何时知道我在的?”
“郎君站在门口的时候。”
“殿下如何知道是我?”
“紫蝉的步子停了一下。看见棱伽和其他人,紫蝉不会那样停住步子。”
“您不怕我?”
“郎君只是来为我解闷罢了。郎君要杀我,入室之后自然会直接过来,而不是在门口站着。”
“殿下能不能为我再弹一遍我在管城听过的琵琶曲?”贺兰奢坐下之后,说:“那夜我不曾仔细听。”
“我不会随意为人弹琵琶。如果我说‘不能’,郎君要怎么做?”
“不怎么做,只是觉得失落。”
抚子内亲王微微笑了笑,放下琵琶。就在贺兰奢以为抚子内亲王不想弹琵琶时,内亲王对贺兰奢说:“我不舍得让郎君失落。郎君想从哪里听起?”
贺兰奢说:“从头听。”
抚子内亲王说:“从头弹起,要弹许久。郎君如果想从头听起,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贺兰奢说:“殿下请讲。”
“郎君必须从开始听到结束,如果此次没有听完,下次还要来找我,直到郎君从头听完。”
贺兰奢说:“好。”
抚子内亲王说:“郎君觉得自己会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