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琬点了一下头。
郡王搬出了隐房栊,隐房栊里真显得空空荡荡的。也是奇了,郡王的东西不多,即使搬走了,隐房栊里也没少太多东西,屏风依旧在、帷幔依旧在,毯子依旧在,可是隐房栊中就是显得空空荡荡的。
冷。
崔琬对蕴真说:“郡王的身体可好些了吗?”
蕴真说:“好些了。”
“想来还是不太好,否则郡王怎么在这个时候睡觉。”
“房将军听说郡王不舒服,中午给郡王送了鹿肉来,说补脾益气。郡王看到鹿肉,吐了半个中午,又发起了低烧。”
“唉,房将军,房安世大人么?”
“嗯。”
“房将军不知道你们郡王不吃肉吗?我都知道的事。郡王以前修道,本来也不吃荤。”
“房将军和大人想的一样。房将军只以为郡王是不吃肉,想劝郡王吃肉补补身体。大人不知道,郡王不是不吃肉,而是吃不得。郡王有时候能吃几块鱼肉,如果闻到别的肉味,那要吐得昏天黑地的。”
崔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知道荀靖之不吃荤,一直以为他是因为修道的缘故,不愿意杀生,所以不想吃,没想到是根本吃不得。
妙娘问蕴真:“娘子,郡王睡得好吗?我去瓦官寺为郡王祈福,希望郡王能好好休息。”
蕴真说:“劳烦娘子了,郡王这几夜睡得确实不好呢,睡睡醒醒,难得睡一场长觉。”
蕴真正和妙娘说话,有婢女来叫蕴真,告诉她郡王醒了。
崔琬对蕴真说:“郡王方便见我吗?郡王身上有伤,别为了见我,又要换上衣裳,又下地走来走去的。郡王若是方便见我,我去见他就好了,免得折腾。”
蕴真说:“大人稍等片刻,我去问问郡王。”
蕴真说完,和婢女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