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与梁以升不是同一个师父,严谨师父名唤司空山里,是个一辈子长不大的老顽童,一把年纪了只喜欢云游四海。
要不是他动不动就游历,自己也用不着到离住处很远的地方蹭其他师叔的课,风吹日晒,霜打雨淋,对一个皇子来说,真是太辛苦了点。
辛苦的严皇子想,难道刚刚送凡人下山的法术使得力气大了些?顺手把自家师傅也误伤了?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有些头疼。
倒不是他怕司空山里,只是那老顽童心情不好,回来之后肯定会变着花样折腾。
谁让人家是师父呢!自己这皇子身份再尊贵,做徒弟的也要尊师重道。
他不禁又记恨了三分梁以升那厮,刚刚自己使法术的时候,梁以升正对着水镜肯定看见了司空山里,却没有提醒。严谨越发觉得梁以升这人可真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其心可诛!
这般想着,那厢司空山里眨眼间就到了水镜外头,他被严谨那霸道法术害得摔了一跤。
头上还插了乡野小道上的几朵小野菊,鹤发童颜,一身泥水,再配这一头黄色小菊花,模样很是滑稽。
严谨不禁被他师父老人家的尊容吓了一跳,这模样,凡间跳大神的都比师父要花容月貌,实在太诡异了,便伸手顺了顺自己的心口。
皇子都是敢作敢为的,至少严皇子是如此定位自己。
但是有的时候,必要的滑头还是要耍的,他正在心里想怎么把老顽童糊弄过去,司空山里却没有给他充分考虑的机会,他把水镜当做凡间的大门,一边将水镜拍的嗡嗡作响,一边跳脚道。
“快打开水镜,让我进去,刚刚是谁使得什么玩意,将老子蹶出了二里地,要让我抓住了,非逮去丢进炼丹炉炼了他不可!”
司空山里的炼丹炉很可怕,连万年寒冰玄铁都能融化,何况是肉骨凡胎。
衡阳弟子没有人想惹急了老顽童,被他丢进炼丹炉里去被火烧,他也不例外。
迫于炼丹炉滋味不好受,只好匆匆打开水镜,化作一个虚影赶紧开溜,期望他老人家不要发现是他使得法术,顺手还将衣角幻化成了梁以升今日穿的那件颜色,试图嫁祸给梁以升那不怀好意的。
不过没什么用,这点小伎俩没有骗过那老顽童。
老顽童又一闪身,人到了山门内,在水镜中看见自己滑稽诡异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的仙风道骨,他果然愤怒大吼道:“严谨,你这个不孝徒弟,我教你的‘招来逐去术’你居然使到了师父头上,看我不罚你去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