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出声。
那趴在冰棱木栅栏上的人抬头,这一抬头,空气中似乎有水珠滴落之声,准确无误的滴在了严谨的心尖上。
自小在皇宫中见过无数漂亮皮相的严皇子,如果不是绝顶的好看,看完了便也过了,可是眼前这人容貌惊为天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澈神秘,不沾尘诟,像是繁星误落人间,看过那双眼睛,再去看死寂的溟虚海,仿佛也能看见一丝灵光浮动。
严谨还是没看出来这人是男是女,就像是清澈与神秘,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人身上融合,又或许是被那双眼睛所吸引,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严皇子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那白衣之人也看着严谨走近,神色都没有变上一变。
走近之后,严谨看看清那白衣之人正在弯腰拉着一位女子,那女子被捆了双手,面如死灰,将死未死。
他想再走近一点帮忙拉一把,却被一股邪力推了回来,无疑是触碰到了结界,看似那白衣之人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人家衣角。
眼看着那纤细瘦弱的白衣之人就要拉不住那面如死灰的女子,只差一点点,双脚就要触碰到溟虚海的海水,提剑少年人手腕反转,一直隐隐嗡鸣的三分剑出鞘,及其霸道的剑招劈碎结界。
四周星光散落,全是结界破碎后灵力消散的痕迹。
严谨走近那白衣之人,催动真元,使了法术将快落入溟虚海的女子解救了回来。
那被捆了双手的女子晕了过去,紧闭双目倒在了地上。
“你们是凡人还是修士?是被困在这里的人吗?”
严谨问那白衣之人,那白衣之人没来得及回答,赤足直起身。严谨这才看清,他的腹部一大片血迹,染红了他的白衣,那白衣之人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苍白无力的嘴角溢出了血丝。
难道是有人将这二人困在溟虚海?
他这般猜测着,伸手去探白衣之人的鼻息,鼻息微弱,不小心触碰到了那人鼻间肌肤,毫不意外冷的跟冰块一样,这人腹部血迹未干,还赤着足,真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现在还没去见西天佛祖的。
白衣之人穿着血衣倒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可怜,严谨将三分剑放在他的怀中,借三分剑的温热来护住这人体温。
转过身去看那差一点掉入溟虚海的女子,同样的探鼻息,更微弱,称得上命悬一线,那女子手腕上还绑了一个月饼大的小木牌,上面写了二个字“顾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