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拿着那罪魁祸首的茶杯,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眼神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严谨无奈地叹气:“你这真的是……”
向来口齿伶俐的他一时词穷,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词能准确的表达此时此刻的——震惊。
“笨蛋!”
那笨蛋缓了半天,估摸着牙齿酸痛缓和了些,才面带疑惑道:“这不是吃的?”
严谨:“自然不是!”
顾慕不解地看着他,像是再看一个不懂的问题,还很理直气壮地说:“不是吃的,你给我干什么?”
严谨又抚额:“这是喝的!”
“喝的?”
皇子大少爷拿起水囊,倒了一点清水在另一个青瓷杯里,仰头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又低头看了一眼顾慕,没有说话,用眼神告诉这笨蛋,这杯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慕学的他的样子低头喝了一口水,许是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严谨没有发现,顾慕喝水时的动作表情,仰头的角度,跟他一模一样。
顾慕将杯子里的水咽下:“是这样吗?”
严谨扫了笨蛋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子时过后,南溟夜空暑气似乎减退了一点。
吃饱喝足,严皇子将华酌冰鉴收回储物袋中,他今日真元耗损过度,脱臼的胳膊虽然已经归位,却还酸痛着。
何况,劳神费力了一日,就算是修道之人也疲倦不已,便不再管那笨蛋与操心阵法的师父,一个人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与往常一样,他一闭上眼睛,“三分心法”自顾自的在他体内流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山坳里灵气充沛的原因,他感觉“三分心法”比以往转动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快到让他心绪浮动,他想醒过来自视经脉看看怎么回事,却实在太困倦没有睁开眼睛。
后半夜,天地极静,阵法中更是没有一点声响,被阵法隔绝在内的淡紫色灵光最后闪烁了几下,似乎也困倦极了,便落到了地上,有些也落到了睡着的严谨身上,以及同样睡着的顾慕身上。
那些淡淡的紫色在夜幕中独自寂静,有一粒飘飘悠悠的落到了顾慕裸露的小腿上,眨眼就消失不见,仿佛像是一束光被吸进了幽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