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若不阻止它,寅七会撕碎整个绫罗镇,我在它眼睛里,看见了……杀戮。”
严少爷眉眼一拧,那不由自主的担心与关心突然就变了味道,只觉心中突然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他本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傲气傲娇的很,跟梁以升那种道貌岸然、斯文儒雅完全是二个物种。
一开口,说的话真的变成了讽刺:“是,就你最伟大,绫罗镇的百姓应该给你建个庙!逢年过节的给你上三炷香。”
躺在榻上的那厮完全不能理解:“师兄,我没有这样想过。寅七是我带出去的,不让它伤人是我的职责。”
“寅七是我的坐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职责了,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我不自量力,师兄,你如此看我。”
他……严谨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哑口无言。
一旁的元胡见气氛突然不对味,干笑一声打圆场:“四师兄,顾慕大概是没事了,脑筋清楚,思维敏捷,呵呵呵呵……”
元胡这一出声,好似一个台阶,严谨借坡下驴道:“我看他也没事了,”话说一半,语气软了三分,“能站起来吗?跟我回去!”
顾慕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虚弱无力的身体,然后往门口走去。
严大少爷没理他,自顾自闷头走路,连雨都不打算替顾慕挡,谁让他一天到晚惹他不高兴,还职责,职责个屁,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那熊样,都需要靠别人履行职责。
元胡见这假师兄弟情份破裂,好心在后头提醒道:“四师兄,药丸带上,切记,每天一粒,顾慕这身子遭过大罪,且得好好补呢!”
严谨本来打算闷头走路,元胡一出声,他回过头,看见顾慕惨白的脸色,心中蓦的就软了下来——跟一个笨蛋计较那么多做什么!他也被寅七吓坏了,还有,能以凡人之躯抄根木棍对峙神兽,虽然不管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有些愚蠢,但是总归是勇气可嘉的,还有自己的本意也不是想呛声他。
严谨转过身接过药盒,对元胡道了谢,借机走近几步,不由分说的扶上顾慕的胳膊,他干咳一声,就当给自己再搬了个梯子:“天色已晚,元胡应该也要休息了,我扶你,走吧!别妨碍别人休息。”
这翻脸比翻书快的模样……顾慕就这样被好师兄扶出了药仙斋。刚一走到门口,就见大猫顶着秃瓢脑袋,侯在门外。此时它兽血冷了下去,见严谨扶着顾慕出来,发出几句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