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不知道梁以升要做什么,猜想了片刻后道:“大师兄如果是为了……我在藏宝阁私用法术一事想要罚我,就等我回来再说。”
严谨没说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相信梁以升明白他要去哪里,其实与聪明人讲话很省力气,不像是那个笨蛋,连表白都听不懂。
“不是藏宝阁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去南溟?”梁以升皱这眉说,他很痛苦,一字一句,仿佛很难开口。
“是。”
梁以升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脸上的痛苦又加重了几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不许去。”
“不,我必须要去。”严谨不去看梁以升神色,转过头,态度冷硬坚决,甚至做好了跟梁以升打一架的准备。
秋月想上来给严谨送衣服,看见这种情况,又悄悄地退了出去,连她都看出了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梁以升的痛苦外放的很彻底,大师兄很少露出真情实感,在他长达多年的默默喜欢里,一颗心被翻来覆去的油煎,他无数次想对严谨表明心意,却害怕丢了大师兄的风度与修养,所以只能抱着那点心思裹足不前。
“我以为你会喜欢许卿那样的,是她……便罢了……如果是顾慕,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
严谨后退一步:“大师兄,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大师姐已经去了,我尊重师姐,也同样尊重师兄。”
梁以升走近一步,不依不饶,他眼神中似乎有喜悦又有痛苦:“阿谨,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明白我的对不对,我以前……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我只是……”
他说着说着,将那把黑红色的琴亮了出来,琴的尾部,俨然刻着“阿谨”。这把古琴有灵性,会自动刻上主人最在意那个人的名字,永远抹不去。
严谨转过身,不去看那琴身上的字,对于大师兄为什么总是将琴弦琴身分离,他猜想过为什么,等真的摆在眼前,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梁以升:“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意了吗?从你刚来衡阳山,我一眼沦陷。”
严谨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拒绝:“大师兄,你别说了,”他顿了顿,“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只当你是师兄。”
梁以升似乎很受伤,他收起古琴,眼神痛苦:“我比他先认识你,比他了解你,以前觉得这事会耽误你,所以迟迟没有开口,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