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乌涂尔不解:“可……之前的时候,殿下说虽然有时规矩可免,但也要注意分寸。”

程束难得被他噎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当真在乌涂尔刚来的时候说过这些。但……

他轻轻哼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你听着就成。”

他说完这一句,又觉得不够,仍旧给自己找补:“老师与学生间,若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倒也不错。”

这回乌涂尔没在反问,程束也不愿多说这个话题,继续道:“你伤着,是不是有几日没看功课了?”

乌涂尔摇头:“学生本就和别人差了很多,再不抓紧学习,不是要差得更多了吗?”

他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小书匣里取出些东西来,全都摊在太子面前:“殿下,这边是我写的大字,这边是书院里先生布置的作业。”

程束拿起来一看,发现他果然认真极了,每日练习的大字都有日期,按着顺序一摆,进步果真不小。再看书院先生留下的课业,虽然有的地方仍旧有些偏差,但和他刚来东府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

程束点了点他课业,说道:“这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你释义错了。”

乌涂尔道:“这句学生的确不懂。”

“过去的已无法弥补,未来的尚能追赶。”程束微微一笑:“乌涂尔,这句话很适合你。”

“你懂吗?”他问。

乌涂尔听着心中一紧,被太子这么说了,他怎么能不懂?可太子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在这里提醒自己吗?

可那种事情……他是“妖孽”一事,在越国被人看得那样重,没人觉得大巫所言是假。一双眼睛,一句“妖孽”,成了他的枷锁,也成了别人随意凌辱他的缘由。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姆妈来,那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那样害怕自己,可到底是动了善心。她在别人对他放任自流的时候喂他奶茶喝,还给他缝了唯一的一件羊皮袄。

可姆妈的下场是什么呢?她和她的女儿忽然染了病,再如何也治不好,最后死在了冬天。她们的病来得凶险又迅速,可在她们死后又销声匿迹,若不是留下两具尸体,哪里找得到疾病的踪影?

由此,更多的人对乌涂尔“妖孽”一事深信不疑。他们说,都是因为乌涂尔,只是在他身边帮助过他的人,都落得个病死的下场。是乌涂尔“诅咒”了两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