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四年了,他为何一次都没想着回来看看自己呢?一封信也没有,一句话也没有,好像连一份心也没有。
程束不知自己在何时,已经沉溺其中。当他得知蔑洛族败退,西北军大捷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忍耐。眼看着乌涂尔成了参将,难道往后真要天各一方,死生不复相见吗?
他在这一刻,少有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他想见他,把他捆在自己身边,好好问问。问问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就比自己,还要狠毒呢?但午夜梦回,醒来的时候,程束又忍不住诘问自己。若是他回答已经忘了自己,又该如何?
还能如何……
真能限制了他吗?
程束微微苦笑,对着乌涂尔道:“我只问你,你心中如何想?”
乌涂尔却不回答,只是低着头。
程束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仿佛泄了气一般:“四年啊,乌涂尔。我这样的年纪,还能有几个四年?还能有几个值得思念的人?”
他向来高傲,什么时候这样说过话。
乌涂尔愣在原地,差点理解不了程束说的话。
什么叫“值得思念的人”?
他只顾着惊讶,程束却是没了耐心,转身就要离开。乌涂尔因此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上下尊卑,他扑上去,抱住了太子的腰,将脸埋在他肩膀上,大哭起来。
就好像那年新春,他在魁星楼上,扑进太子怀中。而太子牢牢接住了他。
而他也因此未曾注意到,背对着他的程束竟然轻轻笑了笑,像是什么得逞一般。
随后,太子转过身来,仍旧抱住了他。
程束惊觉,四年未见,这个曾经不及自己高的人,如今也能顶天立地了。
乌涂尔泪水怎么都控制不了,却又十分隐忍,几乎听不到声息。他压低声音在太子耳边抽泣:“怎,怎么就是假的?怎么就是假的?”
“我一片心,什么时候不是真的?”
抱住他的手指微微蜷缩,随后程束哑声道:“我从前说不想你哭,可现在看你哭,我又舍不得喊停。”
他不死心又问:“乌涂尔,你喜欢我吗?”
“喜欢。”乌涂尔慢慢从他身上撤下力道,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好漂亮的一张面容啊,为什么太子殿下什么时候都那样惹人心动?
“喜欢。”乌涂尔又说一遍,然后微微侧头,倾身上去,含住了程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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