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涂尔乖巧的帮他梳头,动作轻得很,生怕弄疼了他。这一幕和几年前重合,两个人都微微有些感慨。程束忽然道:“今儿就别走了。”
自从乌涂尔上次从东府回郑府,虽然也常常进宫,但一次也未留宿。毕竟之前还能借口说太子与他叙旧,那往后再留宿,又拿什么做借口?
太子也知道流言可怕,因此一直没有留过他。唯独刚才开了口,乌涂尔心中一软,什么都答应下来:“不走了,给殿下梳头。”
程束笑道:“还能梳一晚上吗?”
乌涂尔又改口:“那殿下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我都陪着。”
他梳着,忽然在那些墨发中发现一点白色,当即有些愣住,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殿下有白发了。”
“怎么,嫌我老了?”程束开玩笑说道。
“没有。只是心疼殿下。”乌涂尔咬了咬唇:“殿下正是这个年纪,却有白发,可见国事操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海晏河清,让殿下不再怎么操劳。”
程束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侧:“现在也算是海晏河清,陛下不作为,我若是不接过担子,这天下都要乱套了。”
“乌涂尔,世不可避。”他说道:“该做的,我一步也不会少。”
乌涂尔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抱住他,贴在他身上:“那我就跟着殿下,不避世。”
“世家门阀,定要肃清。”程束亲了亲他额头:“你帮我,事半功倍,就从东南开始。”
“好。”乌涂尔应道。
乌涂尔从前不觉得权势是什么好东西,但看着太子,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想,历史上有不少人,就算有权有势,为了某个东西最后也误入歧途。或者还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虽说看起来是个痴情种子,但远远不如太子这样的人更有吸引力。
正因为权势,太子才能如此耀眼,仿佛不可及。
他对太子,自是心甘情愿,帮他助他,看他继续发光。
他想到这里,被自己想法中“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句子逗乐,低声问程束:“江山和美人,殿下怎么选?”
“难得听见你自诩美人……”程束笑着说:“但这个形容准确得很。本宫的小狼崽子就是美人。”
“若本宫做选,定然是爱江山,也爱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