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盯着他看了半晌,迟迟不肯落笔,升起一些不满来:“腿是需要露出来一些的,却也不能完全露出来……还有那肩膀……”
乌涂尔不想叫他亲自来触碰,只能依言赶忙摆正,折腾了一会儿,才算是达到大汗的要求。大汗面露喜色,终于动了笔。他一边将乌涂尔的身姿刻画在毛皮上,另一边还评道:“你这肩背处不少伤痕,怎么来的?”
乌涂尔不慌不忙的回答:“父亲见我生得魁梧,想要我同男子一般,教我学武,这才落下伤痕。”
大汗不怒反笑,抚掌道:“好极好极,这才是女子中的翘楚,极品中的极品!”
乌涂尔被他说得脸一黑,废了好些功夫才调整回来。而大汗可能因为画这同一个姿势太多次,运笔十分流畅,不消多时画作出炉,他仔细端详,越看越满意,还将毛皮举起来给乌涂尔瞧:“你看看,在这其中,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那副崭新的画作就那么直愣愣的出现在乌涂尔眼前,他才看了一眼,就已然愣住。毛皮上面的自己的确是那副模样,可怎么……那些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被人有心加上了道道红痕?
就像是……就像是欢好之后的情味之作!
乌涂尔呼吸一窒,脑中空白,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懵得。
反观丘兹大汗,对着自己的“绝世佳作”十分喜爱,甚至还伸手抚摸那些他随意加上去的红痕,最后口中吐出一道暧昧的叹息。
乌涂尔在听到那声叹息之后,忽得站起身来,直直就要朝外头走去。大汗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可也没有拦他:“我喜欢自荐枕席的女子。”
乌涂尔哪能再听他说一句话,一把掀开王帐的毛毡大步出去了。
门外的兵士对他忽然出来有些讶异,却因为没有大汗的指示无法阻拦。直到乌涂尔拉着那名带来的侍女要向更外面走,他们才听到大汗的声音从王帐中传了出来:“给她找地方歇息,不要亏待。”
乌涂尔身为男子,从来也没有被所谓“贞洁”负累,他只是从心底油然升起对丘兹大汗的厌恶来。他厌恶此人如此行径,更厌恶此人的骄傲自负。一笔一画之下的女子们,有几人能当真不在乎?此人不仅要祸害她们的身,还要祸害她们的心。
等到去了大汗替他安排的帐子中,发现此处竟然也不是他一人所居,还有几个女子一同在此。不过她们就没有乌涂尔这般体面,有人居然衣不蔽体,身子上下都有淤青黑痕,想必都是那王八蛋兽行后留下的痕迹。
明明是那般的痕迹,未见丝血,映在乌涂尔眼中,却比自己那一身鞭伤刀伤箭伤还要叫人生怖。他一身女装,虽然是哪儿哪儿都有些裸露的那种,但那管事好歹给他留了一件简单的披风。乌涂尔心中微微一叹,将披风取下来,给那女子盖在身上:“这样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