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眼眶红润,可怜又脆弱地看着洛煜北。

而那脆弱之下,又藏着近乎疯狂的占有。

“我不再满足于属下的汇报,想要再次和将军见面……”

他开始谋划,思考该以何种方式来到洛煜北身边,又该用什么身份,才能让洛煜北接受他。

“得知将军收留了战火中的遗孤,我便有了把自己伪装成遗孤的想法,可我……都没有成功。”

他的确尝试过。

并且不止一次穿得破破烂烂,在身上涂满淤泥和鲜血,三天不吃饭倒在战火中。

最终也只是被路过的白虎军所救,把他安置在流民营里。

自始至终,他连洛煜北的面都没见到。

听到这里,洛煜北好似有了些印象。

前些年在战场上,他总能遇到一个身上脏兮兮,却又气质不凡的人,并且是在好几场不同的战役中,都遇到了。

那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导致记忆发生了错乱。

他每次都让亲兵把人带去流民营安置,可当他回军营时,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洛煜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这事告诉容璟,随后又听容璟说:

“我没有办法了,再后来,我得知明绪帝经常会往将军身边投放暗桩,这才想到利用他。

我想假意投诚,得到明绪帝的信任,再借他之手,光明正大地来到将军身边。”

容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洛煜北的神色,而后又像做错事一般撇撇嘴。

“可我没想到,明绪帝一点都不好糊弄,他根本不信我,还偷偷给我下蛊,以此作为威胁……”

眼泪终于是从下睫毛上落了下来,一颗一颗往下掉,容璟顾不上擦,拿出一个瓷瓶,塞到洛煜北手中。

“这是我未来三个月的解药,因为是烈性蛊毒,所以每三日便要服用一次,否则蛊虫会吞噬我的心脏,蚕食我的血肉,最终会把我变成一具白骨。

我今日在宫中吃了一颗,下一次毒发,便是三日后。”

容璟的声音带着急切,如同深陷泥泞的人想自证清白。

“将军怀疑我靠近你的目的,我能理解,可我不希望将军因为我体内的蛊毒,而怀疑的我的真心。

我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将军手上,若在任何时候,我的所作所为让将军起了疑,将军大可把这解药扔了,一旦毒发,只需一个时辰,这世间便不会再有容璟。”

他说的真挚,手中温热的瓷瓶,此刻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洛煜北想都没想,就要把解药还给容璟,可容璟却摇着头拒绝。

“为了靠近将军,我选错了路,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是在辩解,我唯一能证明真心的方法,就只有这个了……”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自外面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