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药可喂给父皇吃了?”

“下官以为陛下不会醒,就没喂给陛下。”张院使小心翼翼地回答,头又埋得更低了一些。

尽管洛晚泽的年纪小,可给他的感觉,却很可怕。

“凡是做两手准备,这需要吾教你吗?”洛晚泽淡漠地扫向张院使,语气不容置疑。

无形的威压在屋内蔓延。

张院使心中一颤,又故作镇定道:“下官以后会注意的。”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需要加大毒药的用量吗?”

“不必,”洛晚泽的回答果断而坚决,“尽可能的让父皇多活些时日,但别让他醒了。”

父皇不主动拟旨让位,他就只能等父皇死之后才能登基。

只要父皇还活着,他的堂兄就会留在宫中,成为他每日的牵挂。

他现在虽只是个太子,却已经是启翎的实际掌权人,享受着权力的滋味。

相比之下,堂兄的存在,远比那虚无的“皇帝”头衔来得重要。

现在这与堂兄共商国事的日子,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温馨时光。

他不想就此结束。

这之后又过了几日,到了张院使一开始说的七日之限。

但明绪帝没死,只是醒来的时间很少,生命一直在昏睡中挣扎。

考虑到洛煜北也要调养身体,洛晚泽就把安和王府里的一群小老头接到了宫里,一同安置在了红梅殿。

宫中不能随意走动,容璟也乐得和洛煜北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红梅殿。

之前虽偶尔会被洛晚泽骚扰,但洛晚泽很忙,所以也不会占用他们多少时间。

但这群小老头一来,那就不一样了。

尽管容璟已经一再保证,在洛煜北身体养好之前,他一定会非常节制,不会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

可鉴于他的前车之鉴,小老头们并不信他,并强行要求他们分房睡。

这让容璟再次陷入了痛苦的境地。

每晚不得不翻窗进入洛煜北的房间,天不亮便又要凄惨地匆匆离去。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这一日,洛煜北坐在书案旁,神色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容璟则则坐在他身边,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看得这么入神,是想把我看出花来吗?”洛煜北放下书,目光和容璟交汇在一起。

“嗯!”容璟点点头,随即伸出手,轻轻挑起洛煜北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