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她弯唇无奈道:“抚书,你怎么回事,怎么掉下去了?”
修士可以用灵气幻化出气劲,附在脚底,供自己行走在水火之上,姜抚书也是步入纯元境的修士,怎么会控制不好气劲,让自己掉下去?
姜抚书余光看到她退后一步的动作,手指蜷缩,敛眉静了一会儿,这才侧眸看向湖中央,眸色恢复清明:“刚刚,我的灵魄似乎要离体…”
她纤长的睫羽上下一动,似乎又沉浸在危险的余韵中,声音有些颤:“湖下,湖下肯定有东西。”
姜抚书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珠,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许低沉。
似乎是惊魂未定。
浅洺听了她的话,眼底一暗,身形瞬间化作寒芒,直直没入湖中央。
姜抚书见她这般莽撞,转头看着平静无波暗含机锋的湖面,高声道:“浅洺道友,千万小心!”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浅洺就从湖里出来了,手中还掂着一颗泛着金色流光的黄色玉石。
原本打坐在地上,意图恢复灵魄安稳的姜抚书见状,连忙起身向前,见她无事,这才放下悬着的心,疑惑道:“这是什么?”
“龙云石,上面还刻着楼氏大名呢…”浅洺把玩着手中的玉石,唇角一勾,笑得讽刺。
“抚书,我有一些事,先走了。你先回宗吧。”她淡声道。
说完这句话,浅洺在她身旁走过,没有回头,而是抬手将一抹荧光掷入湖心,湖上的宁安身影立马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姜抚书见此柳眉微蹙,转身透过那华冠玄服,视线落在浅洺清瘦的背影上,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这三年宁安和浅洺皆不在天青宗,姜抚书在离开倩云城后就继续过上了辰时练剑,酉时读书的寡淡生活。
她性格内敛,在成为亲传弟子后,便搬去了太明仙尊专为亲传弟子布设的青玉殿居住。
那里僻静,加上她也不过六人。因此清冷寂寥,姜抚书只要不出殿宇,白日薄暮也不一定能碰上个人。
她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只是日子久了,也不由得想起在倩云城时,与宁安浅洺等一众弟子早晚探查,相识相交的过往。
师尊曾说她生来佛性入骨,难以勘破人欲。
她如今却得到几丝了悟。
左不过爱恨嗔痴,心生妄念罢了。
“浅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宁道友的行迹了?”
姜抚书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