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炷香前,白掌门不知怎的又来到晏城。
将师尊带走了。
房间内,宁安心中总有些不安。
符篆入门的古籍摊放在一边,桌子上,茶水的痕迹交错,形成各种各样的奇怪图案。
刚刚她原本在练画符,没成想因为一直记挂着姚月的事,心思一乱,顺畅的灵气突然中断开来。
……
屋内静谧无声,宁安抬眸看着旁边的灯笼。
光影斑驳,色彩浓艳。
她忽而垂眸,压在心底的念头愈加清晰起来。
——师尊可能不会陪自己回宗了。
……
护城河边,粼粼波光漫至天际。
姚月倚着石桥,抬眸淡淡地看向广阔的水面。
“喝酒么?”
白以月走到桥边,望着桥上素白的身影,自然而然地将怀里的酒壶扔了过去。
姚月抬手接过,玉壶修长,在月下泛着淡淡的琉璃色泽,清透如冰。
“好久未喝了。”她笑道。
“本尊上次去见你,就发现桌子上连一丝酒气也无,怎么,你戒酒了?不该啊,你可是千杯不醉。”白以月来到她身边,胳膊散漫地撑在石柱上,望着天边的皎月,淡声道。
“没,怀黎她...”姚月垂眸,睫毛似扇,洒下一片阴影:“她闻酒即醉。”
白以月听了,颇为诧异地望了过去。
面前的人低眸浅笑,眸色如水,说出的话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宠溺之意。
一声轻笑在夜色中荡漾开来。
姚月侧眸,挑眉问道:“白掌门,你笑什么?”
白以月收回视线,勾唇道:“笑你姚仙尊也有这么一天。”她眸中的复杂之色在黑暗中难以看清,但话里的揶揄却很明显:“你还记得,之前在庙中时,我对你说的话么?”
“白掌门说的话太多,本尊不知道是哪一句。”姚月垂眸,眼尾的淡红晕染在夜色里。
“是么?”白以月嗤笑一声:“莫要变成我这般模样,百年来,失魂落魄,配不上仙尊之名,倒像是一个凡人。”
“师徒之情而已。”姚月指尖摩挲着袖口,淡声道:“你想多了。”
“我还没说是哪一句呢。”
白以月勾唇:“姚月,你什么时候学了凡人那口是心非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