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大恸,派人细致勘察,发现是山中猛兽咬颈所致。
天灾而非人祸。
人皇只能咽下这口气,最终命二十七城冷食半月,以表为父哀思。
当时姜抚书恰好在祈安城购置草药,得到消息后赶往郊外,在染血的一处隐秘角落发现了一根红绳,上面的熟悉的灵气波动让她瞬间如坠冰窖。
“他不是你的弟弟么?你杀了他,还杀了随行相伴的护卫。”
姜抚书站在浅洺身前,从怀中摸出那根艳红的细绳,眸光微冷。
她看着浅洺面无表情地接过,忍不住五指收拢攥紧,酸涩的刺痛直入心脏,沉闷至极。
对面的人含着浅淡的笑意,竟是将红绳重新缚在手腕上。
姜抚书低声呢喃:“几十条人命,烂肉一般瘫在官道上。”
她的语气淡薄,却有种震耳欲聋的悲戚。
浅洺见状干笑一声,咂摸道:“...人命?”
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话,她抬眼望着姜抚书,目光中的锋芒几乎凝为实质。
“我的命没人在乎,甚至被弃之如敝,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在乎旁人的命?”
说完,浅洺毫不在意地摩挲着腕上红绳,似乎透过它,看到了自己心念已久的人。
她的命,只有宁安会在意。
只有那人会在意。
姜抚书闭眼,忽然道:“你为何杀他?”
浅洺耸肩,倚在一棵枯木上随意道:“他挡了我的路。”
姜抚书闻言,敛眸轻声问道:“什么路?”
“抚书,这就是我的事了。”
浅洺笑笑,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此刻天朗气清,一旁的菩提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起来,似乎正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你想...夺人皇之位?”
站在和煦明净的阳光下,姜抚书抿唇,一语道破天机。
闻言,浅洺呼吸轻窒。
女人的身影隐藏在浓密的树荫中,发丝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
姜抚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人衣袍宽大,袖口的流云纹飘逸而精美,腰身的绣凤更是惟妙惟肖,似带着冲天之势直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