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血脉而已,又不能代表人的品性!”一个紫衣女修抱剑冷声道:“什么妖兽,话也说的太难听。”
周围窃窃私语,身处话题中心的人却没什么表情。
浅洺散漫地叹了口气,她的眉眼秀丽深邃,面上没有丝毫难堪卑怯,坦然自若。
还记得宁安曾在幽冥镜大比后对她说过,血脉出身,如果自己不在乎,那便是虚妄至极的东西,不应该让其影响心神。
“本殿虽身怀妖兽血脉,剑意却纯粹无比,怎么......”耳旁人音一静,浅洺垂眼低低笑了笑,对着那口言妖兽的两名男修,出其不意道:“你们要试试么?”
玉座上,姚月闻言,眼底浮现出一丝兴味。
旁边的轻英听了,也眉毛轻挑,转头对她传音道:“时生,本尊这小徒弟不错吧?”
“不错,心性超然,绝非池中之物,只是执念难除,六根不净。”
“......和宁安比如何?”
“各有千秋。”姚月敛眸道。
话虽这么说,神姿高彻、清冷如玉的仙尊又在心中添了一句别的。
怀黎,自然是哪里都好。
旁人比不得。
场上,在一片静寂中,浅洺上前将玉筒拿在手里,懒散道:“既是我的对手,这琉璃珠,本殿便替她收着了。”
话落,她便要伸手去拿。
谁知残雪飘飞,冷香覆面,玉座上的姚月突然身形微顿,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自己身上划过,须臾消失。
她怔然向场上望去。
只见战台之上,浅洺还未来得及动作,就不知是谁,一脚将玉筒踢到空中去,琉璃珠伶仃作响,瞬间就暴露在空气里。
墨色绣金的袍角在空中翩跹而过,如刀锋轻掠,猎猎作响。
带着神兽面具的女人身如鬼魅,一把抓住玉筒将其翻转旋动,在众修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便利落地扣住了琉璃珠。
身姿俊秀,风逸飒然。
宁安长身而立,抬手间摘下面具,望向那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弯唇笑道:“子七,好久不见。”
将掌心倒扣的玉筒打开,露出里面晶润的玉珠,宁安五指合拢,一把将其握碎。
随着这番动作,深蓝的液体从她修长的指尖滴落,无数的光点漫天散开,很快消失在生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