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边,细长的叶片蜷曲,尾部的晶莹露珠将落不落,很快摔落逶地,给土地融上一抹暗色。
衣袍被劈的不成样子,狼狈不堪。宁安推开房门,打算好好洗漱一下。
她与白行烟在郊外大打出手的事,想必会一夜之间传遍木城。
至于什么半路逃跑,不讲武德的话,她也无意澄清,只待明日大比,众人看到她的修为,便能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而且,如果没有猜错,天雷的动静太大,应该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月色朦胧,窗棂上,枝叶扶疏,影影绰绰。
宁安坐在桌前静静地看着,忽而感到百无聊赖,于是起身走进屏风内。
她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衣袍,实在不堪忍受,便自行寻了浴桶放在屏风后,在里面倒了些热水,于水雾氤氲间,闲适地倚靠歇息。
静谧昏暗中,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这么晚,能有谁来?
“…怀黎,开门。”
师尊?
屋内,宁安挑眉,本想换身干净衣袍再去找她,没成想,人怎么自己来了?
指尖一动,她懒散地敲了敲桶边,忽而启唇,虚弱道:“…师尊,弟子受了些皮肉伤,出不去。”
受伤了?
话音刚落,只听房门被打开,一股冷气透进来。宁安好笑地施法将门重新关好,抬眼间,便看到了那熟悉的素白身影。
姚月抬眸,见人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看清当下的情状,不由得面色一僵,瞬间背过身去,走到屏风外。
“你……你不是受伤了么?伤口怎能沾水?”
隔着山水屏风,姚月暗含担忧的声音带着几分失措,须臾传来。
宁安的视线凝在她身后,过了半晌,这才扯扯唇角,答非所问道:“是受伤了,伤口在后背,上不了药……师尊来帮帮我?”
根本不存在抹不了药。
修士一个术法就能做到的事,倒让她说的煞有其事。
姚月心中羞恼,但漫上血色的脸却面无表情,“…你自己抹。”
“真的很疼。”宁安用手虚虚碰了碰肩颈后,良久,弯唇垂眼道:“算了,还是…”
“药在哪儿?”
上钩了。
碎发遮掩住宁安的神情,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她边穿好寝衣,边勾唇道:“在这儿,师尊过来,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