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个月姜抚书一直在外行医,只是此次恰好被浅洺发现罢了。
打着新帝性慈,请修士为百姓治病的幌子,二十七城中,姜抚书已走了六城。
——日夜行医,不眠不休,偶尔还除个妖邪。
也幸亏是修士之体,能够坚持的了。
浅洺斩杀朝廷旧臣的事情在百姓口中慢慢传开,姜抚书这般行事,也能给她挽回些声名,至少,让天下百姓知道,这新登基的皇帝,不是好杀狠厉之人。
“一时兴起罢了。”
她低头,望着那潋滟清亮的茶水,敛眸说道:“......没什么。”
“你为何出宫饮酒?”
“也是一时性起。”浅洺笑道。
姜抚书唇角微微勾起,眼尾淡红,语气里难掩低落,“不是因为......宁道友?”
“宁安?”
浅洺化出一壶酒,仰头肆意饮着,良久,唇瓣鲜亮,绮丽的面容一片凉薄,若无其事道:“和她有什么关系,姚仙尊在闭关,宁安仍守在沐灵池前,不曾走出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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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
天青宗内,轻英看着姚月神魄,拱手凝重道:“三日前,能够感知天下道运的玄知树便出现了枯萎之态,恐怕....道运散失已然加快了。”
“还有多久?”
素影清冷,琼枝玉树前,姚月的魂身散发着淡淡莹白,如月华流光。
“最多一百年,入轮回阵……来不及了。”
轻英起身,甩袖将色泽黯淡的玉枝折下一根,捻在指尖。
上面悬着宁安的玉牌。
“这丫头...命途如此。”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将玉牌拿下后,伸手递给姚月。
明明平静不过的语气,在姚月听来,却有些难以压制的低沉。
她伸手接过玉牌。
“时生啊,你曾进入界洞得知上界的存在,那么便证明,古书中,关于天下气运凝于上界的记载是真的,既如此,为今之计,就是破开界洞,在上界找到气运消散的缘由。”
“元道境......”
“不错!”
轻英的声音在耳旁炸响,姚月感到周身一切都冷了下去,如坠冰窟。
她说:“无情道,除了缓慢修炼突破归元状态外,不是还可以杀......”
“住嘴——”
压制性的,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威势,就这么兜头压下。
威压弥漫,轻英手指攥紧,在姚月警告似的冷漠目光中,直直跪了下去。
“姚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