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姚月的思绪如潮水般泛滥,心尖颤抖。
荡尘轻轻一笑,见自家徒弟如此失态,终呼吸一顿,打破了她的期许。
“上界无主已近一年。”
她淡声启唇:“阿月,你突破元道中期的契机就在三月后,朝代变迁多不休战乱,更别说界主更替,新旧之间,自有一番定数。”
原来是此事。
姚月听罢,俯身而拜,浓密乌发在后背骤然铺散开来,盖住白皙手背,纤弱不堪。
“是。”
她张了张口,眼底复漠然之色,还有一丝决绝。
“弟子必不负所望。”
“神君,你为何不告诉时生——”
姚月走后,白以约来到荡尘面前,似是好奇。
“她心有魔障,已是不死不休之态,不把此事告诉她,恐怕......恐怕将来会生事端。”
荡尘面色闲适,刚刚的冷冽威势褪去,又是一番道骨仙风模样。
她把玩着一枝纯白海棠,眉目含笑,语气淡薄:“魔障易除,但突破修为的机会却少之又少,阿月这丫头儿时便倔的很,此番也算一劫,无情道,不徇私情者,可堪破乾坤,但元道清明,入主上界,天地初开至今,还未有一人。”
白以月忽而凑近她,勾起荡尘肩头墨发,话里戏谑:“......神君难道不算?”
两人身形倏然相近,荡尘心中一动。
随之一身惊呼入耳,白以月便被她揽进怀里,亲密至极。
顾及着眼前人的旧伤,怀中人不敢轻举妄动,手臂还保持着抬起的姿态,动作间小心翼翼。
荡尘见她如此,轻轻一笑。
“阿皎,你怕什么?”
自从她没了一只手,这人简直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玉塑,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碰,唯恐伤她分毫。
“你刚刚唤我......阿尘?”荡尘垂下眼睑,面无表情道。
白以月莞尔,眸中映着天边的月亮,笑意难掩。
“是我僭越。”
她环住荡尘,在她脸侧轻轻一吻,虔诚至极,唇瓣的水色似乎都潋滟了几分,“神君要降罪吗?”
荡尘笑出声来,良久,侧眸瞧她,将人揽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