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美国留过学应该能看懂吧。”白涿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外国nature上的论著精选,上面有些数据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
林瑶翻开浏览,全英文有图表和数据栏,似乎是有关于卿云歌所患疾病的治疗报告,术前术后的各种数据对比。
里面的文字她只能看个大概,许多学术性的词语根本看不懂。
温书只会和她说手术很成功,但从不会向她的透露后续情况。这搭资料很是厚重,明显白涿花了许多心思收集整理。
“歌歌,如果继续待在中国也只能药物延缓,一两年内会再次复发,就像她爸一样。在资料后面有美国的一所研究所开发的新型治疗方案,他们的病人在经过治疗之后普遍延长了三至五年的生命。我想让她也试试。”
就知道她不会无事献殷勤,林瑶抬起眼用鄙夷的目光蔑视着她。
“你这是,事到如今才想起做母亲的责任来?早先去哪里了?”
“林小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这次来想带歌歌一起回美国。”
“她是不会同意的。”林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知道白涿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知道,所以这件事要让林小姐帮忙说说话。”
“她也不会听我的。卿云歌永远属于她自己,谁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你可能要自己回去了。”林瑶将资料还给了白涿,后者将它随意地放在一边。
“我了解我自己的孩子,你如果直接提议她绝对不会答应,但是有一个办法......”
“但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去做?”
“林小姐,你是真的愿意刚才说的情况继续下去吗?和她在国内浑浑噩噩地生活一年还有可能不足一年的美好时光?而自己只能做的是眼睁睁看着爱人被放疗化疗折磨最后痛苦地死去。”
林瑶阖上了眼帘,白涿此时的话语就像一种魔咒萦绕在耳边,她不想再听,却在心中反复回响。
“你不用按我说的去做,你只需要倾听内心的声音。好好想一想吧,毕竟现在时间还很充裕。”
白涿走了,林瑶还一个人呆在车内,车内还残存着白涿的香水味,极度压抑刺鼻。
卿云歌正在茶几前,看着之前江涘带给她的复印书,从头到尾欣赏一遍自己的作品对于作家来说是很奇妙的感觉。
挂壁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近日国内外的新闻,她只是当做一个背景音来听,并没有理会,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作品上。以至于林瑶静悄悄地走进来坐在她身边,她才发现。
“早上好呀,有没有好好吃早饭。”卿云歌率先说话。
林瑶似乎心不在焉,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以一种不适的姿态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