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闻言,只是笑呵呵地摆摆手,并未多言。
他深知,此时无需过多解释,行动胜于言语,待到北击胡虏之时,一切自会明了。
待武将们纷纷离去后,李斯缓步上前,神色凝重地道:“大庶长,此番你能让陛下满意,让武将们满意,实属不易。”
“然而,我大秦恐已难以承受更多战争之重负了。”
秦池闻言,笑容依旧,他轻声说道:“斯相勿忧,若天下再来一个魏、赵、楚,我大秦确实难以支撑。”
“但北胡不同,乌孙、月氏虽体量不大,却也不弱,正可作为我大秦之练手之战。”
“国内无需承担战败之压力,而民众却也能因军功擢升而感激朝廷。”
“如此,国内矛盾自会找到疏散与倾泻之出口,斯相大可不必担心。”
李斯闻听此言,心中惊异万分!
他未曾料到,秦池竟能说出如此清晰之大局之观,实乃令人敬佩不已!
他深深地看了秦池一眼,心中暗自赞叹。
秦池之言,字字珠玑,落于心头,只感觉其理之正。
乌孙、月氏之富庶,战!虽耗资巨大,然其所得之物,足以强国富民,此乃不争之实!
相较于伐西南夷的艰难,此举确为划算之策。
然李斯心中,仍有忧虑。
他与秦池并肩而行,远离宫城之喧嚣,低声述说心中之虑:
“大庶长,乌孙、月氏,固可使大秦暂脱困境,然战后之局,又当如何?”
“武将们贪功好战,此风不可长也!”
“吾非针对个人,而是……”
言及此处,李斯语塞,似有难言之隐。
秦池闻之,心中明了。
李斯所忧,乃军功爵之弊也。
此事敏感,不可轻言。
他与李斯之交,也尚未至可深谈此事的地步。
然秦池仍面带微笑,轻拍李斯之肩,道:“斯相所忧,我已知之。”
“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吾曾闻,大秦之外,疆土浩瀚,帝国、王朝数不胜数。”
“你我又有何惧哉?”
李斯闻之,心中惊异!!
大秦之外,竟还有无数帝国、王朝?!
他欲问秦池何以知之,然秦池却不答,只是再次轻拍其肩,笑道:
“斯相勿忧,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便是。”
“我大秦,当有一个万世之基!”
言罢,秦池昂首前行,步履坚定,似对未来充满信心。
李斯望着其背影,心中虽有疑虑,然亦感其志之坚,遂暗自点头,决定随秦池共赴未来之事。
……
回府之后,秦池骤觉气氛不对,抬眼望去,只见赢阴嫚小腹微隆,面带怒色,正瞪视着他。
语气中,满是焦急与不满:“你说!是不是又要出征打仗了?!”
原来,秦池朝上提出北击胡之策,并被祖龙任命为统帅之事,早已有耳目快马加鞭地报至公主府。
赢阴嫚闻讯,心中气愤难平。
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自己腹中尚有秦池之骨肉,而他却又要远赴战场,不禁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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