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巴乐湛整个人瞬间瘫软,连身边之人只谁都顾不上,直直靠在了方文修身上。
“呃......”
方文修本欲躲闪,但转念一想,今日巴乐湛的笑话,他看了可不止这一起了,最终还是定住了脚步,伸手扶住了巴乐湛。
“沈、沈大人,让您见笑了......”
巴乐湛稳住心神后,朝沈筝歉意一笑。
他今日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早知今日来同安县是为丢脸来了,他说什么都不出门!
沈筝看他脸都吓白了,笑道:“无碍,伯爷身居高位已久,与他说话对视,紧张是常有的事儿,本官第一次见伯爷之时,也紧张不已。”
其实她自见到余时章以来,从未觉得他有多可怖过。
或是余时章看在自家儿子的面子上,或是因陛下赏识她,余时章也不想给她脸色看,或是余时章真的欣赏她。
总之种种原因之下,余时章见到她,总是笑盈盈的模样,不像伯爷,更像邻家老伯。
但她今日心情好,还是胡诌了两句安慰巴乐湛。
“沈大人这话可是当真?”
谁料往日说啥信啥的巴乐湛,今日却较起真来。
他特害怕,永宁伯对他印象不好,回头随便与余知府说两句话,那他这个县令也是做到头了。
沈筝无奈一笑。
说真话,你又不爱听,说假话,你又要追着问。
真是难做。
她不答,只是向书房走去。
方文修将巴乐湛身子扶正,附耳说道:
“您莫问了,永宁伯他老人家何许人也,这点小事儿,怎会与您计较?且有其父必有其子,您看余知府,何等高风亮节,不至于,不至于。”
是哈。
巴乐湛恍然大悟。
虽然方文修的话说得隐晦,但其中最深层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去。
——永宁伯用一个小手指都能捏死你,若他老人家真要你死,还能留你在这儿东想西想?
“着相了......着相了!沈大人见谅!”
巴乐湛三两步上前,跟在沈筝身后给她致歉,又回头对随从使了个眼色。
方文修见此,也对自家随从微微一颔首。
两个随从领命,都想快对方一步,最终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出了县衙大门。
三人入了书房后,沈筝率先坐下,唤道:
“二位都是我同安县衙的常客了,随意坐便是,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是......”
巴乐湛看了方文修一眼,先发制人:
“沈大人,本官早在几日前便听闻,上面下了旨意,陛下对您夸赞有加不说,还赐了您金银财宝无数、上京府邸一座,您简直是咱们柳阳府官员的楷模呀!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又是升官发财。
沈筝轻笑,“客套话便不必说了,如今县衙事多,二位如若是来祝贺的,便不必了。”
“沈大人,这哪是客套话......”
巴乐湛还想再拍马屁,沈筝朝他摇了摇头,倒了盏茶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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