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你入了我同安县学,便是半个我同安县人,就算本官不说,县学的学子们也会把你当做自己人,护着你的。”
“最后,入了县学就好好读书,考上秀才,若是往后能考上举人,你想将自己与家人的户籍迁入我同安县,也不是不可。当然,若是你不想迁户,最后这句话当本官没说。”
“学生想迁!”
范迟卿的话,只比沈筝慢了片刻,简直称得上是赶趟儿。
他定定地看向沈筝,语气坚定不已,“学生明白了。多谢大人与山长能收下学生,学生定会早日考上举人,不给县学丢脸!”
沈筝的几句话像一阵阵清风,吹散了在他心中郁结已久的情绪。
沈筝嗯了一声,满意点头。
“听懂了就进去吧,本官还有事。记住,你既入了县学,本官与李山长,都算得上你的家长。若那姓莫的胆敢私下寻你,立即告予我们。”
范迟卿重重一点头,“是!学生明白!”
沈筝迈步离开,伍全被惊得目瞪口呆。
“沈、沈大人......简直、简直是我同安县人的救世主!太厉害了!我要回家将沈大人供起来!”
范迟卿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沈筝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游廊之中。
......
昌南府,宁府。
“宁知府。”
余九思放下茶盏,依旧是那副笑眯眯地模样,“瞧您满面春风,近来日子不错啊。”
昌南知府宁顺佑呵呵一笑,“郎将莫不是看错了。您迟迟未到,本官等不来赈灾粮,看着治下百姓连连叫苦,民不聊生,本官那叫一个愁啊,何来满面春风一说?”
一旁的薛迈闻言握紧了剑把。
个狗官!
明里暗里竟还在指郎将懈怠来晚,委屈了百姓们!
这般作风,与那狗巡抚一模一样,若是郎将手中没有证据,他到时候是不是还要回过头来反咬郎将一口,说郎将办事不力!
余九思面色不改,抚着茶盏说道:
“粮商纷纷涌至您昌南府,府中有余钱的百姓,几乎都去买了粮,宁知府还有何愁?不若说来给本将听听,可是愁粮价太过昂贵?”
宁顺佑抿了口茶,叹气道:
“正是如此,那些个粮商卖的粮食,也太贵了些,这让百姓如何吃得起啊?还好郎将您今日来了,将他们控制了起来,不然本官哪里治得住他们!”
余九思将佩剑取下,放在了茶桌上。
“知府莫要说这种话,说出去惹人笑话。您堂堂知府,岂能治不住治下商人?”
“郎将有所不知。”
宁顺佑站了起来,负手看着屋外道:
“商人行商,乃天经地义。且我大周律法并未明文规定粮食作价,粮价高低,全凭商人那张嘴。他们上下牙一碰,说是多少,便定多少。本官如何能干涉?”
他面上愁云密布,朝余九思吐着苦水:
“本官是官没错,但说到底,商人们也是本官的子民。您责怪本官并未控制粮价,可、可本官非行伍出身,并无郎将您这种气魄,您要本官如何朝百姓们下手啊!”
个狗官!!
薛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