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心里一算,这个赵姨娘,不就是因为没有生养,把另一个柳姨娘给捅了的凶手吗?当然最后她也被柳姨娘的儿子杀了。
虽然是凶手,而且是杀了好几个人的杀人凶手。如果被抓,是要被处斩的。可是她死了。
死了,自然一了百了,总不能鞭尸吧。
而且据王家说,赵姨娘是个孤女,无父无母没有亲戚,卖身在府里的。
凶手死了,没有命偿,也没有家人可以追责,那着事情就没有办法再追究下去了。只好这么算了。
可如今这个叫花子,说自己是赵姨娘的父亲?
谢春晓疑惑道:“不对啊,她姓赵,你姓花,你们是父女?”
花老汉说:“孩子随她娘姓。”
哦,也说得过去。
花老汉一副生怕谢春晓不给他指路的样子,解释道:“我女儿白兰,她虽然出生苦,可是长得好看。我和她娘,都很疼她,希望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花老汉苦笑一下:“我们俩都是靠打零工生活,虽然日子过得苦,但是一家也和睦。我想着,女儿长得好看,攀权附贵不可能,但是找个寻常的殷实的人家,这不算过分。可是谁知道这孩子……”
赵白兰二八年华,青春靓丽,没去找那年岁相当的少年。却被王家老爷看上了。
王老爷当年已经五十,今年已经五十五。
一个十六,一个五十,而且家中有妻有妾,有子有女。
别看花老汉夫妻两人打零工过活,可是相当有骨气。他们不愿意女儿嫁给王家做妾。
那虽然可以衣食无忧,但是大户人家妻妾成群,钩心斗角。女儿和王老爷岁数差那么多,有没有娘家依仗,是一定会吃亏的。
可是赵白兰就跟魔障了一般。
也不知是为什么,是看中了王老爷的钱,还是看中了他假惺惺的关心,总之她非嫁不可,只要能嫁进王家,妻也好,妾也好,哪怕是卖身为奴为仆,她都愿意。
花老汉咬牙切齿道:“女大不中留啊,我和她娘无论怎么说,都没能劝住她。她和我们断绝关系,进了王家。”
谢春晓听着都想揍这个姑娘。
花老汉抹了抹红了的眼睛:“她进了王家后,说自己父母双亡,再也没和我们联系过。她娘,又伤心又生气,不久后生了一场大病过世了,我心灰意冷,靠乞讨为生,过一日,便算一日吧。”
这孩子生的,还不如生了块叉烧。
众人都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来。
谢春晓道:“这姑娘,你们平时宠得很吧。”
花老汉点了点头:“我和她娘,就这一个女儿,虽然家里穷,也是宠的。”
那就难怪了。
宠而不教,就是如此。
有时候,小户人家的大少爷比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更加的娇宠无度。
不过这个时候,说这个也无益,花老汉低头叹气。
“后来,王家出事了,我女儿死了。我不相信她会杀人,可是王家的人,有很多都看见了,说得信誓旦旦。我不得不相信,却还想见她最后一面,于是我偷偷溜进了衙门的停尸房……”
花老汉的表情骤然严肃:“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女儿!”
谢春晓愕然。
卫青寒说:“他说,王家当作她女儿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女儿。他自始至终,就没有见到赵白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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