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绣房都去了,成衣铺子也去了,问了一下情况。
谢春晓心里有数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私人绣娘的绣品,就算是手法再好,样子再新颖,价格也是有限的。
一个绣娘两个绣娘,根本不可能担负起京城里的一个宅子,还请两三个下人的生活。
而且,她们还不是日夜赶工的那种。她们送绣品来的数量并不多,说是生计,更像是兴趣。
在这种情况下,哪儿来的钱?
秦姨的长相无人知道。但是柳姑是丫鬟婆子日日见的,她的长相一点问题都没有,很快就被师爷画了出来。
平平无奇的一个妇人。
“多画两张。”卫青寒道:“分发下去,拿着这个画像,去京城里找赌,场。”
柳姑不是被嗜赌如命的丈夫打出门,才被龚醉柳收留的吗?找到这个男人,就能找到柳姑的爹娘。
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母亲重病回去探亲,就一目了然。
谢春晓从绣房里出来,正好碰见卫青寒带着人,便随他一起去赌坊。
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坊不少,不过一个嗜赌如命的人,必然是赌坊常客,只要有这个人,就好找。
别看去赌坊的是她丈夫不是她,但是赌坊的人也是消息灵通的,每一个常客,什么身份,有什么家人,家里条件如何,都一清二楚。
半天之后,终于,有一家赌坊的伙计认出了柳姑。
“这不是周老三的媳妇吗?”赌坊伙计说:“我见过,掌柜的,掌柜的您看看……”
掌柜闻声而来,一看,确定:“对,就是周老三的媳妇。”
卫青寒道:“你仔细说说,这个周老三,是什么人。”
“周老三以前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赌坊掌柜说:“不过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卫青寒有一点怀疑:“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特别清楚。”赌坊掌柜说:“我就没见过那么彪悍的女人。”
“具体说说。”
赌坊掌柜回忆了一下,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个,对赌坊来说,既普通,又不普通的故事。
既然是赌,那就有输有赢,有人输得多,有人赢的多。大部分输的多,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也有倒霉的,输得倾家荡产。
柳姑的男人,就是其中一个。
吃喝不好,也不找女人,就是好赌,经常是一宿一宿的赌,通宵达旦不回家。
那他妻子肯定受不了,来找过两回,最后一回,闹得最凶。
他差点把家里的房子给输了。
那时候,柳姑坏了身孕,想用腹中的孩子劝丈夫不要赌了,好好地过日子。
可是她丈夫已经输红了眼,不但要把房子抵押,看见妻子后,想把妻子也给抵押了,来一把大的,他觉得一定能赢。
柳姑来赌坊找过丈夫几回,都是委委屈屈的形象。让大家可怜可叹的那种。
掌柜的说起来眉飞色舞:“就在那天晚上,周老三说要把她给当赌注的时候,她一下子爆发了。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爆发起来,周老三根本就扛不住,我的乖乖,那好一顿打。周老三开始还叫嚣着要休妻,叫了几声之后就开始求饶了。被打得鼻子脑袋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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