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寒一侧头躲了过去,刚要戒备,便看见前方灵堂的屋顶上,一只熟悉的胳膊摇啊摇。
卫青寒有些无语,但他还是很会过日子的,先走过去把谢春晓砸他的银子给捡了,然后才走了过去。
谢春晓给卫青寒做了好几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卫青寒听懂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撩衣摆,也上了房。
房顶上,谢春晓盘膝坐着,面前摆着一包瓜子。
卫青寒十分佩服,虽然他能理解长夜漫漫一个人盯梢的无聊,但还是忍不住道:“你就不怕磕瓜子的声音被底下的人听见?”
谢春晓是个非常有素质的人,虽然她磕了大半包瓜子,但是不乱丢一点儿瓜子皮。面前两个袋子,一个装瓜子,一个装瓜子皮。
谢春晓摇头表示不会。
然后她就给卫青寒演示了一下。
瓜子先拿在手里,捏开,吃掉,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卫青寒无话可说。
两个人于是肩并肩地坐下来,开始听下面说话。
当然卫青寒没有磕瓜子,因为他尝试了一下,实在做不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底下的人说得正欢,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底下正吹得口沫横飞,谢春晓一边继续听,一边低声给卫青寒前情提要。
这种瞎聊,当然不可能每一句都有用。要从中提取精华,抛弃糟粕。
谢春晓低声说:“魏夫人对魏俊明是真没毛病,但是魏俊明这个人,是真有毛病。”
“怎么说?”
谢春晓低声说……
卫青寒不得不靠过去一点,不然听不清。他还不敢让谢春晓声音大一点,免得被发现了。
要是这时候有人看见,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和他的手下,半夜躲在别人家的屋顶上,一边磕瓜子,一边交头接耳,一定很有意思。
谢春晓说:“魏俊明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从小到大,好几次遇险,但是又化险为夷。最严重的一次,从山上摔了下来,同行好几个人都摔死了,只有他捡回了一条命。”
听起来有点奇怪,卫青寒正要问得再仔细一点,突然听下面有人说。
“你们还记得二少爷身边,以前有个毁容的婆子么?姓王的那个?”
“记得啊,二少爷好心,大雪天捡回来那个?”
“对。我跟你们说件事情,你们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众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赌咒发誓说绝对不往外传,当然这个誓言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反正要的就是现在这个气氛。
刚才那婆子压低了声音说:“我有一天看见王婆脸上的疤掉下来一块。”
众人都惊悚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啊。”婆子说:“但是你们都看见过她的脸吧,说是以前被烧伤的,脸上一大块一大块的疤痕。”
众人都嗯嗯嗯,可见都看过。
“可吓人了,所以她不是整日都把脸蒙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