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具体的说一下。”谢春晓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红着眼睛道:“我叫广和裕,这是我女儿广沫儿。昨天晚上,我女儿说去姐妹家里过夜,没有回家,我没当回事。今天我出门,在街上遇见了我女儿的姐妹,我就奇怪她们怎么没在一起,一问,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去姐妹家。”
信息差,造成了姑娘一个晚上的下落不明。
男人说:“沫儿的姐妹说,昨天晚上,本来是要去她家的,可是沫儿临时说有事要回家。她便以为沫儿回家了,根本没想到,沫儿已经……被人害了……”
四十好几的汉子,说起女儿被害,泣不成声。
“她娘去的早,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把她拉扯大,为什么会这样……”
“你冷静点,先跟我把事情说清楚。”谢春晓冷静道:“早一点说清楚,就能早一点开始调查,早一点抓到凶手,你女儿才能瞑目。”
谢春晓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在她两辈子的职业生涯中,见过太多太多的伤心人。
亲人出事,当然是伤心的。
但是,如果官府也跟着不能冷静,唯一开心的只有凶手。
男人被谢春晓劝了两句,稍微好一点。
谢春晓道:“你知道你女儿晚上没有去姐妹家之后,做了什么?”
“我就慌了。”男人道:“沫儿平时也不会乱跑,要么,是去几个玩的要好的姐妹家,要么,就是在家待着。于是我想着,她会不会去了旁的几家,我便一家,一家的去找。可惜都没有找到。”
广和裕没有找到女儿,眼见着中午了,心里就慌了。又一想,该不会是女儿已经回家了吧,说不定正好错过了呢。
于是广和裕匆匆忙忙的回家。
在家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
谢春晓道:“所以,你就住在这里?”
“对,我就住在下面。”广和裕道:“就是那栋房子,我家就住在那里。”
广和裕说的地方,果然就在路边不远。
谢春晓起身走到了灌木丛边看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
“你过来一下。”谢春晓道。
男人非常犹豫,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灌木丛,但是他觉得谢春晓的表情非常严肃,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冒充捕快,又不能有什么好处,应该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情吧。
谢春晓道:“你具体给我说一下,你发现你女儿的时候,她是什么状况?”
广和裕蹲下来,给谢春晓指了一下地方。
路边的灌木丛十分的茂盛,这个年代可没有人定时清理成可爱的形状。
从这里看,能看见灌木丛被新鲜破坏的痕迹,但是如果它在没被破坏之前,一具尸体藏在那么茂密的树木枝叶中,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广和裕既然是急匆匆的回家找人,为什么会四处留意,看见灌木丛深处藏着的人呢?
不是谢春晓喜欢用最深的恶去揣测一个人,而是以她的经验,有数量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案子,凶手就是报案的人。
还有相当可观数量的案子,凶手,就是受害者的亲人。
广和裕正色道:“本来我也没有注意,我都快要跑过去了,这时候路边有个小乞丐,他推了我一下,我差一点摔进树里,然后,就看见里面有个人,衣服颜色和我女儿的衣服一模一样,我就去一看。”
谢春晓和慎正卿来的时候,广和裕刚把女儿的尸体从灌木丛里千辛万苦的抱出来。
他的手上,脸上,都被树枝划了一些伤口,但是丝毫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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