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还是怕文二爷起疑,回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工人们收完稻谷了。”
文贤贵才出来走动没多久,变化还挺大,文二爷还以为真是家里有啥事要去田里,也就没多问。
石宽心里却清楚肯定有大事发生,出了门没走多远,就赶紧问道:
“怎么回事,是谁出事儿了吗?”
“回家,先回家,快点。”
文贤贵吓得不行,拽着石宽都快跑起来了。
一路小跑回到家,文贤贵赶紧拴上门,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说:
“我把……我把包圆圆……给睡……睡了!”
“啥?”
石宽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一把抓住文贤贵的肩膀,使劲晃了晃,想把人晃清醒。
“我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真的,她气我……我实在受不了,就……”
“你先坐下,喘口气再说。”
看文贤贵这副样子,还真像干了件了不起的大事。石宽把人按在椅子上,又倒了杯茶。
文贤贵咕噜咕噜把茶喝下去,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刚才的事说清楚。
石宽也有点慌神,紧张地问道:
“她死了没?”
“不知道,我跑的时候,好像看到她头还动了一下。”
刚才挺大胆的,这会儿却吓得浑身发抖。文贤贵眼神里的恐惧,就像兔子见了狼。
石宽稍稍松了口气,立刻拉起文贤贵,喊道:
“以防万一,你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走,跟我走。”
文贤贵完全没了主意,只能依靠石宽了,石宽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两人从文家大宅的后门偷偷溜出去,绕了个道去了石磨山,到学校时,都已经中午了,正好赶上师生们吃午饭。
石宽也不敢和文贤贵大摇大摆地去找文贤莺,而是从旁边悄悄溜到了罗竖的宿舍,然后把人推进去。
“你先在这儿等着,别乱跑,我去找你姐商量商量。”
“嗯!”
文贤贵可听话了,犯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听话也不行啊。
石宽走出来,在操场边的小土包上,找到了正捧着碗吃饭的文贤莺,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走。
旁边也是蹲着吃饭的高枫和罗竖面面相觑,不知道石宽要干什么?两人是一个大家庭的,也不好问。
前几天叫石宽来帮忙修路,这家伙不知道在生啥闷气,就是不肯来,文贤莺到现在心里还觉着不得劲呢,扯着嗓子嚷嚷:
“你干啥呢?我的碗都要掉啦!”
石宽另一只手接过文贤莺的碗,压着嗓子说道:
“别嚷嚷,出大事啦!”
一听说大事,文贤莺就想起母亲被土匪给劫走了,心里也有点发慌,说话的语气都变了,着急地问:
“什么大事啊?”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石宽拉着文贤莺到了罗竖的房间门口,把她推了进去,自己转身就把门给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