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一瞧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立马挺直了腰板,掏出钱来,松松的展开在手心,豪爽地说道:
“不要利息,大家玩得这么好,要什么利息啊。”
“不要利息那我可借了,先借我一百块,我不多借,还得留点钱过年呢。”
阿彪这小子有点憨,心里总觉得会输,所以觉得借的一百块也得打水漂。
文贤贵倒是随意得很,数了五张二十元的,“啪”一下就拍到了阿彪面前。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也都纷纷找文贤贵借钱,这年头还有不要利息的,不借白不借啊。这个一百,那个两百,借了钱就围坐在那张简易桌前。
人多了不好打牌九,就改推牌九,不拿牌的也能在旁边跟着下注。钱最多的文贤贵,自然就当庄了。
都是小打小闹,最大的一注也不超过二十元,所以输也输不了多少,赢也赢不了多少,反正一群人嘻嘻哈哈,玩到了大半夜。大家和文贤贵的关系,好像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
这天早上,文贤莺送罗竖和高枫两位上船。
石宽也来了,没和文贤莺说半句话,只是简单地和罗竖、高枫聊了几句。船一开动,他就转身走了,搞得文贤莺一头雾水。
石宽没往文家大宅走,而是过了石拱桥,到了牛镇长家。
那守门的还是小六,看到石宽,可不像上次那么热情,凑过来问:
“石队长,这么早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啊?”
时间确实比较早,包圆圆还在家里呢,还没去不远处的新货币改革委员会上班。石宽瞅了一眼牛镇长家那两层半的小洋楼,明知故问:
“来找牛镇长,我这有封信,得亲手交给他,他在家不?”
“什么信啊,我帮你交给他得了。”
小六把提在手里的枪甩到身后,走过来伸手要信。
石宽还真从袖里掏出一封信,不过没递给小六,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收了回去,说道:
“我说了是封很重要的信,得亲自交给他,你要是觉得你能担得起这责任,那我也能给你。”
看石宽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小六也不敢硬来,说道:
“那你等会儿,我进去禀报一声。”
包圆圆正在前面的花圃浇花呢,她跟石宽也没什么仇,不过被文贤贵睡了之后,看石宽就有点不顺眼了,她走过来,一把夺过石宽手里的信,说道:
“别神神叨叨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小六,不用去禀报了,直接把信拿进去给老爷就行。”
小六都跑出去好几步了,听到这话又停了下来,不过没过来拿信。石宽上次说的那番话,他还记着呢,他就是个当差混口饭吃的,谁也不想得罪,他站在那等着石宽发话。
石宽把头凑近包圆圆,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
“可不是神神叨叨,这里面装的是乌桂山土匪传给牛镇长的话,你说重要不?”
一听说是乌桂山的土匪,包圆圆吓得把手里的信都扔了,好像那封信就是土匪头子似的。她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地说:
“你……你真的跟土匪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