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心里有点小紧张,赶紧把话接了过去。
“小事,能有多小?”
需要拿钱来找他的事儿可都小不了,想把事儿变小,那得看钱给得够不够多了。牛镇长那叫一个得意,文家居然也有求他的时候,这口气可得好好出一出,茶几上这点钱,他可看不上。
“就是我家贤贵今天早上起来擦枪的时候,不小心走火了,也真是巧了,子弹射出窗外,把家里的一个……一个下人给打死了。”
文贤安这辈子还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呢,他觉得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跟拿刀割自己舌头似的,难受得要命。
这还真是“小事”了,牛镇长把眼睛瞪得溜圆,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把桌子上的那些钱又推了回去,说道:
“大少爷,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你可别说是小事,赶紧回家把三少爷带来,交给李连长,争取从宽处理吧。”
文贤安心里清楚牛镇长这是记仇了,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看向了石宽。
石宽麻溜地挪了挪身子,把那钱又给推回到牛镇长面前,陪着笑脸说道:
“牛镇长,这可不是杀人案,是误伤啦,是误伤,李连长也是这么说的哦。”
“李连长真这么说的?”
牛镇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道石宽和文贤安已经找过李连长了?那李连长应该也知道他和文家的关系,怎么能这么轻易就下结论呢?
文贤安也惊得合不拢嘴,在家商量的时候确实说要去找李连长,可这还没去呢,石宽怎么就说李连长答应了呢?
石宽生怕文贤安说错话,赶紧抢着说道:
“是啊,就是误伤,小事一桩,李连长让我们安抚好家属,别把事情闹大了。他还说您才是这儿的父母官,让我们来找您汇报一下。”
牛镇长又慢慢地把那胖乎乎的身子靠回到沙发背上,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样啊,那……那……那应该是小事,可能是小事吧。”
“就是小事,这点小小心意,您就收下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一步啦。”
石宽把那已经快推到茶几边缘的钱,又往前推了那么一丢丢,然后站起身来,给文贤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文贤安心里直犯嘀咕,可都说离开了也只好起身。石宽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下了楼,出了牛公馆,才走了几步,他就按捺不住了,急切地问道:
“这都没去找李连长,你们怎么能乱说呢?”
石宽拉了拉文贤安的手,示意往货币改革委员会那边走,咧嘴一笑,说道:
“现在去也不迟,走吧。”
“不行啊,要是李连长也给我们使绊子,不帮忙,那可怎么办?还有,不是要找高老师一起去吗?”
文贤安还是不理解,认为石宽是在胡闹,以前石宽办事还挺谨慎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石宽好像想起了什么,挠了挠脑袋,又说道:
“对,我都差点忘记了高老师了,我去李连长那就行,你回去把高老师叫来吧,直接叫去醉仙居,一会我和李连长在醉仙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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